酸果季,给生活添些滋味

May

21.2021

园子里花落了,果子也渐渐显露出来,青色居多,且长着软白色的绒毛,个个桃子似的。

兴许就是桃子吧,毕竟初春的时候,这里也是桃花朵朵的。桃花的粉瓣落了,花蒂却膨胀起来,逐渐形成了一个个圆滚滚的果子,胖乎乎地拥挤在枝桠间,生机勃勃。随手摘下一个,擦擦表面的灰尘,小咬一口,竟酸得可口,让人想起南方的酸杏,裹着调料做成独特的小吃,又酸又辣,一瞬即可唤醒味蕾。

近一年来对酸味的食物尤其偏爱,更是萌生了用青果来酿酒念头,虽然并不会做,但自己想着却是可行的。

采些新鲜的小酸果用粗盐洗净,除去根蒂,一层果子一层糖,摆放在玻璃罐子里,密封起来,待果肉变软了,汁水绵密,或许就会有酒香了。这样想的时候,口水已经流出来了,虽不知酒味如何,但另有一份醇香让眉间舒展开来。

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喝果酒,只是觉得酿酒的过程很有意思,本来平生无事的,自找些期待总还是有必要的。记得不久前在海边散步,遇见了两个在悬崖峭壁上摘花的老人,听这对老人说,他们采的小黄花可以用来泡茶,每年为了来这里采花,他们都会从三亚赶回来,只为了这一壁的鲜黄。这两位老人气色都很好,是退休的老干部,穿戴整齐,言语间透着走南闯北的自在与从容。其实,我倒觉得他们每年来这里并不只是为了采花泡茶。因为这些野花到处都是,不必每年辛苦独来此处,许是因为这里有着一份独特的记忆,可以让这些黄蕊入茶后更多些回忆的滋味吧。

就和每年爷爷奶奶从三亚回到北方,一回到家就开始寻觅野菜、蘑菇是一样的。他们不止是馋那一季的野味,只是舍不得那些往年的记忆落空,因此才每每延续着熟悉的习惯,让那些生长于旷野之上的草木不会被岁月辜负。

想来,我也有着踏青寻芳的情怀,尤其是每年五六月份的时候,艾草的幼芽刚刚从土地里探出头来,街面上也渐渐飘起了浓郁的粽香。每每这时,就会勾起我往年和爸爸早起入林采艾蒿的情景。

想来这些传统的中国节日里,我最喜欢的还是端午节,因为家乡每到这时节日气氛都格外浓郁,尤其是热闹的早市上,卖五彩绳和各种粽叶、艾蒿、葫芦的商贩们把小推车都装扮得跟新娘子的花轿一般,一辆辆簇拥在一起,构成了街道两旁不可多得的美景画卷。这时候,和人群走在一起,会有种莫名的兴奋与激动,似乎我们本身就是繁华的一部分,像是《清明上河图》中的画中人。

生活的乐趣有时候就在于此,有着柴米油盐的烟火气,也流淌着岁月的痕迹。是我们自己凭借着记忆在搭建一两桩乐事和时节牵扯上关系,从此那些日历表里的数字才不会单调乏味,不仅裹上了青草味,还能在悠然的岁月里静静提醒你,旷野中有些生命正悄然苏醒。

如今,家里的四季桂花也频频坠瓣,让人不禁想起江南古镇飘香的桂花糕来。若有闲情逸致,其实可以将那些坠花小心收藏起来,试着做些糕点零食,不止为了满足口舌之欲,也为了让朴素的生活多些滋味。

有时候,口味单调一点儿也无妨,嗅觉差一些也没关系,哪怕眼力不好,分不清万物的差别也不要紧,只要对生活还存有一份浓厚的热爱,岁月就会因此而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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