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密支那(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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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春秋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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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人在向往一件事、一个人、一个梦时,一直都倾轧在魂牵梦绕里,我对密支那就是这样。有天偶然间读了段晓波老师写的“丛林密支那”一文,“牛车是密支那城市里一道特别有格调的风景线,有时一辆,有时两辆,有时一长串,慢悠悠的像毫无目的地的随意游动着,有时还能看到在车上酣然入睡的男人、妇女或是儿童……”,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追寻的理想世界吗?对丛林城市的渴望忽然间就滋生起来,想用自己的脚步去丈量丛林城市的奥秘。

伊洛瓦底江


2011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到了密支那。

车在缅北的莽莽丛林中缓缓而行,线路是腾冲~甘拜地~密支那。第一天晚上我们先到腾冲,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9:00从腾冲出发,12:35到了甘拜地,在那吃中午饭。饭是统一的,八菜一汤,味道还可以。但就餐地点的卫生条件不敢恭维,简陋的楼板房,走在上面吱吱嘎嘎响个不停,就像一张老掉牙的牙床。旁边是菜地,菜没有多少,垃圾不少。附近有一缅甸银行,我们在那兑换缅币,100元人民币换12500元的缅币,我兑换了200元人民币就换25000元的缅币,都是千元面值的,大家瞬间都变成了“富翁”,意外的是,最先去兑换钱的几位同伴用100元人民币兑换时银行少兑了2500元缅币,后去和工作人员交涉后也就给补了回来。大家都说这也就是在缅甸,要是在中国,出了银行是不会有人认帐的。 2018年,当我再次踏上密支那这座丛林时,我们用100元兑换了2万元缅币。6年时间,缅币贬值到惊人。

02

路是中国援建的二级柏油路,弯道有些多。沿腾密公路而行,路上检查不是很严,导游和设卡点交涉后也就放行了。2018年再去时,遭遇了至少10次关卡,而且每次过关卡都要缴费,世事难料。

将军桥

100多分钟后到达了“将军桥”,它是以一个缅甸军官的名字命名的,该桥全长1238英里,用钢铁铸成,桥下就是缅甸第一大河伊洛瓦底江,跨越江上的钢铁大桥,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密支那市区。我们的时差和缅甸整整差了一个半小时,到密支那城时是缅甸时间5:00。

密支那缅语,意为“大江边”。因座落在伊江西岸的江堤下,因此而得名。车子缓缓驶入密支那城,大家都很激动,终于到达目的地欣赏异国风情了。几个同伴甚至站起来伸长脖子向车窗外看。

这是一个怎样的城市啊,映入眼帘的是茂密的深林在城市中肆意生长,一棵棵高大的合欢树迎面而来,一辆辆牛车悠然在马路上穿梭,一张张似甲壳虫风格的吉普车随时在身边驶过。整座城市让人感觉很轻松,随意,学校、机关、庙宇、旅店等随意而设,基本都不见“围墙”,相间在中间的是一排排参天古树,惬意极了。一座座漂亮的英式楼宇在丛林中忽隐忽现,我的心不禁痒痒起来,在我所居住的城市,多少人梦寐的“别墅”在这里却是随处可见,所不同的只是楼宇建筑样式与建筑时间的长短而已。

03

几天的行程里我们没遭遇街上乞讨或者偷抢行为,人们悠然地生活着。三三两两在树下懒懒的晒着太阳,头顶的树上不时有小鸟快乐地飞翔,一副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谐画卷展现在我们眼前。我们的车从密支那大学驶过时,我实在没办法帮“它”和大学联系在一块,教学楼、宿舍楼稀疏排放,没有被高强所“围”。我嫉妒地想到,在这里,晚归的学生是不用翻过“高墙”而入的。2018年,再去时,已是高墙与大门紧锁。

密支那的建筑都很低矮,四层以上的几乎都没有,除了一两个宾馆。我们住在一个叫双龙宾馆的旅馆里,是中国人开的,据说是密支那最好的宾馆,也就相当于国内的二星级水平,甚至还要差一点。房内的电视是14英寸,楼下商店里卖的基本都是这一标准,电压不是很稳定,一晚上停了两次电。电视机要开关好几次才勉强可以看,尽管条件很差,但丝毫没影响我们后来的整个旅程。街上没有大的百货商场,很多的日用品都是按类别在小商铺经营的,大一点的商铺基本都是华人开的。当地人大多都穿着拖鞋行走,包括我们的导游“阿嘟”,即使上衣着厚棉袄,脚低依然是凉拖鞋。

摩托车姑娘

城里最多的还是摩托车,据说每家每户都有,甚至有的家庭会平均每人一辆。密支那的车辆是靠右行驶的,车子的方向盘大多是右方向的。火车站人群稀疏,要不是导游介绍,经过了也会不以为然,甚至不会想到这里会是一个火车站。

十字路口只有一两处红绿灯,火车经过的十字路口有一漂亮的路碑似的钟表,黄昏时钟声在密支那的上空回荡,钟声久远,起初在旅馆听到钟声时我惊讶极了,铛…铛….铛……清脆的钟声,声音婉转悠长,脱离城市的喧嚣,回荡在密支那城市的上空。我一下子感动起来,没有了疲惫,没有了烦恼,没有了疼痛,没有了悲伤,一切仿佛都已经不存在,心灵随着这古老的声音隐秘在丛林里。曾看到这样一句话 “在所有的声音中,没有什么比钟声更接近天堂。”在这静谧的乡村城市,虽身在异国,却因了这钟声,温暖了我后来的整个旅程。

小火车

我就静静地站立在阳台上,享受着恬静的美,直到同伴叫我,才从梦一般的钟声里回转过来。

缅甸是个佛教之国,缅甸85%的人信仰小乘佛教,还有信仰伊斯兰教,天主教和基督教。导游告诉我们到密支那要注意三个方面:一是政府、医院、学校是不能拍照的;二是不能在街上摸小和尚的头;三是到了寺里进去时一定要脱鞋。对于以上三个方面的规定大家都很纳闷,后来在旅程中我试图探寻真实的答案,最终第一个问题没有结果。第二个问题是和同乡会的老乡聚会时得知的,克钦族认为,无论什么人,他的头都是不可以触摸的,即使头巾和帽子也不能随便玩弄。如果有人抚摸他的头或玩弄他人头巾和帽子,便认为是对他莫大的侮辱;第三个问题是后来在卧佛寺里释疑,当我看到虔诚的佛教徒跪拜时,“寺里进去时一定要脱鞋的规定”最终得到了答案。跪拜的教徒虔诚至极,先用双手平压在地,膝盖跪下后头顶着地,双脚往后翘,一拜三叩首。我在一旁静静地站立着,屏住呼吸,深怕急促的呼吸打扰了教徒的静谧。每个人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都不想让自己内心“因不自在”而受困扰,我也一样,想让自己活得真实一些,起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04

密支那最多的是寺庙,最壮观的当数千佛寺,一千多尊佛陀,分布在几个区域,惟妙惟肖的佛陀在宽阔的寺庙里静谧着,仿佛在等待虔诚的教徒来朝拜。三三两两人群夹杂在佛陀中间,我们去时正值学生放学,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这里的学生全部身穿校服,而且是全国统一,上面是白衬衣,下面是蓝色的隆基和筒裙,这也可谓是缅甸的一大景观。

进入密支那市区后,就可以看到教堂,寺庙到处都是,有千佛寺、卧佛寺等诸多庙宇。卧佛寺里有一尊很大的卧佛,和保山卧佛寺的大佛大底相当,心态也基本相似,但修筑者的目的是截然不同的。保山卧佛寺,又名“云岩卧佛”,建于唐开元四年(公元716年),另一说,据《永昌府志》载:“建自汉室”。相传由哀牢王创建于东汉明帝时期(58-75年间),据史料记载,公元八世纪初,南诏异牟寻时代,印度沙门七人欲到长安传教,其中高僧些岛在经过保山时竟禅心大动,对大西山一带的山川风物,万分钟情,百般流连,遂决定在着天然溶洞中造卧佛,弘法利生。而密支那的卧佛寺,据说是当时侵占中国的日本老兵修筑的,日本投降后,他回到了日本,积蓄了一些钱到了缅甸想修招魂碑,但是当时缅甸的华侨和缅甸人不同意,而缅甸是一个佛教国家,于是找了一个借口修了一个大卧佛,在卧佛的门口建了招魂碑,上面还记载了当时在腾冲战役,日本人被我们中国人全歼在腾冲的3000多人,日本人称为“腾越玉碎”。真实的历史和正义并不会因为这块所谓的“招魂碑”而被抹杀,它的存在,只能是一个无聊的嘲讽,只能是一个顽固的军国主义热捧者的自我笑料和丑陋的嘴脸。我愤然转身离去。

摄影者

相比而言缅甸人有钱修佛塔、佛寺,却不注重修路,整个城市的路况都不好,虽然城市里街道宽阔,但路面基本破烂不堪,有些路段依稀露出柏油的印迹,据说这些破败的柏油路都是二战期间英国人修筑的。一路上走过的桥都是当时二战时期修的史迪威公路的柚木桥。那里的超市销售的日常用品基本和国内乡镇差不多,好一点的乡镇甚至比密支那城还热闹。

在我原来的想像中满街都有军人背着枪到处走,看到不中意的人随时会抓起来的。一路上我用双眼到处扫描,然而整个旅途除了在军队驻地门口看到荷枪实弹的军人在执勤外,就再没看到其他的行走军队。站在密支那的祈祷山上,除了临近几幢楼房外隐约可见外,几乎看不到城市,只有茂密的森林。我展开双臂静谧地站着,想抓住什么,但伸出的双手除了感受风的呼吸外,什么也不能触摸。生命的长河里,我又能抓住什么呢。同行的朋友感叹到:“这就是我们梦寐的理想境地啊,有宽宽的马路,整个城市徜徉在茂盛的丛林里,我们现在要打造的'深林城市’不正是这样的吗?”

05

育成学校是华人办的学校,可以说是密支那最好的华人学校。我们参观了学校的幼稚部和高中部。这里的学校是要收费的,学校的老师介绍道:学校得以维持基本靠学生缴费和当地华侨支持。学校以中文、英语、缅甸三种语言为主,还开设地理、数学等其他一些课程。此外学校还保留了诸如祭祀、婚丧嫁娶的一些最古老的仪式。老师说“很多老祖宗的东西在国内已经被淡化,但我们这里依然在延续。”

透过他的眼眸,我看到了一个在异国他乡的游子情思。这里的华人有些甚至是已经到了第四、五代,但汉语讲得很好,大多都讲腾冲、盈江的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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