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凯西:本该是《前程似锦的女孩》

强者是不需要维权的,只有弱者才需要,因为弱者无法依靠自身维护自己。

维权不是咄咄逼人,不是吹毛求疵,也不是得理不饶人。那毋宁说是一种祈求,是不想放弃的祈求,是想保有希望的祈求,是想唤起群体良知的祈求,是呼唤依靠的祈求。否则就像“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忠告,若能退一步,能有什么事过不去呢?我们到底处在四维时空,这个时空里有个特殊的维度——时间——它可以带有一切。于是,大多时候,“向前看”=“放下”。于是,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世界风平浪静,美好无边。

自从有了分类法,人类这个物种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分类法,肤色的、文化的、民族的、血缘的、地域的不一而足,不过,最原始和天然的分类是性别。而在人类中,女性是存在时间最长久的弱者,是天生的弱者。

不知道为什么,自然界很多动物演变出了雌性受孕、怀胎、育儿的繁衍方式,这种方式把雌性绑上了物种繁衍进化的战车,使雌性变成了物种繁衍这一神圣事业的祭品。想想看,没有本质区别的动物,其中的一部分,天生背负着另一部分不需要背负的重担。

或者,让我们换一种视角。如果我们把雄性化约为一个整体,把雌性化约为另一个整体,这样就有了两个个体——一个叫雄性,一个叫雌性。那么,如果这两个个体所组成的物种需要繁衍,仅仅从时间(或者再广泛一些理解为寿命)来说,后者的一生中将比前者少了一部分自由支配的时间,这部分时间被妊娠、生育和育儿所占用。对雌性来说,她的这部分时间,不再属于她自己,而是属于物种。而又因为我们刚才假设中的化约,这个物种只有两个个体,一雄一雌。也就是说,前者白白消费了后者的资源——时间——完成了自己的繁衍。

繁殖是物种的需要,不是个体的需要。妊娠、分娩、哺乳这些累人、痛苦又危险的工作,是女性为物种需要控制下的牺牲,对女性个体来说,物种与个体利益冲突,才是她们面对生育的本质。而对于人类物种来说,仅从生物学意义上,物种繁衍的牺牲几乎完全由女性承担,男性仅仅提供精子,几乎没有任何牺牲可言。而这,就是女性成为弱者的最大奥秘。

这其实与所有的不平等现象一样。就像十五世纪以后,欧洲人发现美洲大陆,占有了更多资源,所以他们变的强大,得以把其他地区的人们踩在脚下。就像科层制造成的资源——权力——的集中,使上层能够对下层呈碾压式的存在。就像掌握更优势资源——技术——的游牧民族(是的,相比于农耕民族,游牧需要更加先进的技术以抵御相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对其他民族在军事上的优势地位。而性别的不平等,最起码的就是自由支配时间的不平等。于是,在男性打猎的时候,女性在照顾孩子。在男性争夺领地和地位的时候,女性在妊娠。男性炫耀个人成就的时候,女性在准备下一次生育。

一个群体自然而然的不能让女性身居要职,因为女性没有时间,因为她们要生孩子。试想一下,假设真有这样的氏族,女性是绝对的领袖和掌权者,当敌人打来的时候,她大着肚子,如何带兵打仗呢?当需要施行一系列管理计划的时候,她却因为生育,不得不让这些计划暂时停下来,等她完成了生育任务才能接着进行,这可能吗?于是,即便是真有这样的氏族,女性也只能把摄政权让渡给男性。所以,人类的原始社会多半不存在什么母系社会,军长二头制的设想多半是事实。即使存在母系社会,女性最多也是神龛一样的存在。

在地质时间的尺度上,是真正的“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就像陆生动物的一念之差,失去了这个地球上绝大多数领地——海洋——一样。对女性来说,在生物演变之初的一个小小的改变——配子分化成卵子和精子——让她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她们失去了与大自然搏斗的机会,失去了开拓自身的能力,失去了与男性竞争的资本。她们就像人类机体上的那些蜕化的器官,越变越弱,走上了歧途。今天,单就体能来说,一个再积弱的男性也能轻轻松松碾压女性。

我们应该,也必须这样理解,女性事实上是为了我们这个物种做出牺牲的那一半。因为,即便是人类已经摆脱野蛮的今天,对女性个体来说,不生育都更加的有利。这一点仅仅是职场中的女性,也是深有体会吧。所以,作为男性,有什么理由反对女权主义呢?有什么理由对女性长久的弱势地位视而不见呢?有什么理由将女性生儿育女视为理所应当呢?

如果说电影《迦百农》是朝着世界的一声稚嫩的怒吼,那么《前程似锦的女孩》就是一种绝望的同归于尽,而男人不应该让女人沦落至此。

《前程似锦的女孩》是由埃默拉尔德·芬内尔执导,凯瑞·穆里根主演的剧情电影,该片2020年1月25日在美国圣丹斯电影节上映。凯斯德拉·托马斯原本是一位十分美貌聪明的医学生,她被大家认为前程似锦。然而一次意外事件让她的未来脱离了原定的轨道。她从医学院辍学,社交也变得封闭。她与父母同住,在咖啡店工作。然而,一到了夜里,她就投入到一种神秘的双重生活中——她流连于酒吧和夜店,装作喝醉来吸引年轻男性,并惩罚那些想要趁机占她便宜的人。但当她遇见医学院同学瑞恩·库珀后,她的人生道路似乎将有了改善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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