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那些年的爱,只有匿名才敢说出来(2)----有点想她

那些年的爱,只有匿名才敢说出来(2)

第二章,有点想她  

第二天天不亮,就有人重重地擂响了大铁门。
昨夜的突然断电让这些在游戏里正举刀攻城的人一夜无眠,我理解他们的心情,发烧到宁肯自己啃饼子也要把钱拿来买游戏点卡。
我揉着发胀的脑袋,把余敏放在地下的自行车推出去立在外面的墙根下,望着学校后面的围墙,想昨夜余敏翻过墙头的一瞬,似乎手上还留有她丰满性感的臀部传递的余温。
坐在电脑前和徐朋杀CS,竟不能投入。不时瞟一眼门外。惊奇地发现,我在等余敏。
那天,她没有来,我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晚上十点,我把铁门重重地闭上,看着里面一大堆人手舞足蹈地攻占城池。
百无聊赖地移动着鼠标,把QQ界面弹出来又放回去,看着上面铅灰色的头像,似乎那一刻才回到现实,白天天南海北的高谈阔论在夜的寂静下现出原形,背包独步天涯只是白天狂傲的虚拟。
QQ消息提示的那一声咳嗽声由耳机里传出来,其时我正在闭着眼睛欣赏罗畸的《我没有远方》,她近乎撕裂的呐喊给人一种穿透黑夜的错觉。
肖娟的出现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觉得,和肖娟一年前在网络里的相遇就如海上浮萍,如网易里那一个沧桑而又伤感的聊天室——“人在天涯”,我甚至只知道她是陕西某地人,其时在榆林的一家商场里当导购。
她只说了几句话,说在商场经理办公室里帮忙处理一些文字,趁机说几句话。
躺在床上时,才发现短短几分钟的谈话,竟然忘了她现在的联系方式和她通过何种渠道找到了我的QQ并且加成了好友。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我蹲在网吧门前的空地上,清洗徐朋不知从哪里摘来的草莓时,再一次见到了余敏。
她撑一把白色有着淡蓝碎花的遮阳伞,穿一件牛仔裤,一件粉色的短袖,背着一个白色的包。
见了我,呵呵地笑,俨然认识好久的朋友。说这几天忙,没顾上来取自行车,让我每天搬出搬进的……
完了,很自然地晃了晃手中的包,说借了同学的相机,想给家里人寄张照片,问我能不能帮忙去拍照。
我没有问她诸如为什么会邀我之类的话题,抬头看了看下午热辣辣的阳光,倒掉盆子里面的水,顺手抓了一把草莓给她,穿了双拖鞋,跟着她穿过网吧后面的一块麦田。
田野里的庄稼长势很旺,穿过齐膝深的麦田,脚下是水渠里潺潺的流水。
没有路,我们只好沿着麦田里的水渠,朝着白虎山走去。
野草不时地拂过我的脚面,痒痒的。
在一个不低的土埂前,余敏敏捷地跳上了土坡,站在田埂的高处,眯眼看我狼狈地把拖鞋提在手里,手脚并用爬上土坡。
回转身,财经大校园被抛在身后,不远处,滩歌旁边的铁路上有火车隆隆地开过。
她站定,从包里拿出相机,说,傻瓜机,没有什么技术要求,你只要看着我的影子按快门就行了。
透过照相机的镜头,她背后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
头顶上飘着淡淡的云朵,她把右手的伞合起来贴着裤腿,左手把耳际的一缕秀发轻轻地划起,灿烂的笑容,微微上扬的嘴角。
田野里少有农人,风轻轻地吹过,带来泥土的芬芳。
回去的路上,天空瞬间阴云密布,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接着豆大的冰雹从天而降。
即使我们已经紧紧地靠在一起,那把伞还是不足以遮挡全部的风雨。
只好坐在田埂下,她少女特有的淡淡体香瞬间弥漫开来。
好在不到两分钟,太阳就重新把光投了下来,那朵黑压压的云朵也很快漫过白虎山,不远处,在视野的尽头出现了一道漂亮的彩虹。
与前夜的善谈相比,那天下午余敏安静得让人尴尬,知道我是会宁人后,只用和会宁话差不多的方言和我说起过她的老家——宁夏同心喊叫水。
喊叫水在我的记忆中,一点也不陌生。
初次知道喊叫水,是在1999年一个骄阳如火的秋天。
高考的失败留在心里的阴影如夏日骤起的阴霾,我决定出去走走,毫不犹豫地就想到了宁夏,想到曾很多次看过杨家将的故事,想起很多次朔风在这个几千年来一直有着杀戮沙场的凛冽,还有就是想起了张贤亮,他的小说和当时已经声名显赫的西部影视城。
从109国道线一路向东,穿过近似沙漠般的宁夏大地,在近乎被太阳晒裂的大地穿行。
车内安静得只有人们偶尔发出的呼噜声。
车窗外,红红黄黄的土堆零零星星地散居在一片开阔地上,置身于宏伟高大的贺兰山大背景前,看起来那么瘦弱和寂然,它们仿佛在静静聆听古老帝国的脉动,也聆听着贺兰山这片曾经的古战场上的鼓角声和震撼人心的悲壮呐喊。
闭上眼睛,几千年的将士埋尸沙场,壮志难酬。
“梦回吹角连营”“沙场秋点兵”……
中国的各个大山中,没有一座像贺兰山那样几乎一直处于承领战争的状态。
当那块蓝色的路标指示牌上的“喊叫水”第一次印入眼帘的时候,心里即时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思绪,眼前随即现出儿时夏天大旱时求雨的场面。
很多人,嘴唇干裂如晒裂的土地,跪满庙里庙外,头上风卷动着红黄蓝白的经幡。
所以,后来不管是如何听到穆桂英马踏灵泉的传说,还是无法释怀看到那个名字时的一刹那间的震憾。
时光在虚拟的网络中似乎变得格外漫长,除了在网络上的漫无边际,我很少去管现实中正在发生着事情。
大多时候在夏天的傍晚,我和徐朋会穿过财经大后面的角门,穿过后面一排还没有完工的工地,去空荡荡的食堂里吃饭。
余敏偶尔会来,也是坐一会就走,穿过网吧后面去不远处的村庄里当家教,大多时候会在九点前再次返回,在网吧里转转,或者坐在里屋凌乱的床边等中途下机的人。
其实我知道那一刻的等待是一种徒劳,对于那个夏天的学生来说,十五台机器显得弥足珍贵,只要是不停电的情况,机器一直开着,而只要是来玩网游的人,大多一上就是十多个小时,黑夜更是爆满。
我躺在床边,看周国平《徘徊在人生的空地上》,心里顿觉虚无。
风景在路上,心在别处。
多少年来,要说对什么事情有着一种强烈而持久的感情的话,那就是风景与深深印在脑海里的地域文化。
彩云之南那遥远的地平线,雪山脚下伟岸的布达拉宫。或者去草原牧马,海边临风。
漫无边际地想象和随心所欲的杀戮让那些在游戏里迷醉的大学生乐不思蜀,后来附近村庄放学回家的小学生也会跑到网吧来,起初只是站在地下观看,后来也上机成瘾。
有好几次,网吧的大门在深夜里被踢开,接着就会有一两个正玩游戏入迷的小学生被揪着耳朵拎出门外。
随后回头一句恶狠狠的警告。
我打电话问魏撇子,他不置可否。说随他,爱怎么来怎么来。
据说网吧的服务器在运营不到五天时就被抱走过一次,但第二天天不亮就被送回来,并说了一大堆道歉的话。
魏说,合伙人的父亲在省城里有着极深的背景,这点事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余敏再次出现是一个安静的周六夜晚。有人在揪了孩子耳朵的同时,把电话线上连着的“猫”摔在地下,喧哗了多少天的网吧归于平静。
徐朋躺在里面的高架床上睡得死寂。
我无聊地打开电脑,用刚刚学会的PS(一种图像处理软件)把一个人的衣服涂涂抹抹,一会儿换成绿色,一会儿弄成黄色,或者恶作剧似地把嘴唇涂成紫色,涂成白色。
余敏站在我身后笑出了声,她问我什么软件,蛮好玩的,让我教教她。
“我可以教你高数”。
她知道我压在床下的书和正在自学的考试,或许还有我写在高数扉页上几句操蛋的话。
M的,又是十几分。
我回过头,说那倒不必。
她扭头看了看里面凌乱的房间,“那,明天我帮你们收拾房间。”
余敏握着鼠标的手在我的指点下涂涂抹抹,我坐在她身后,脚臭在空寂的夜晚显得更为浓烈,她转过身,说徐水这地方似乎也不缺水。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是比咱们那边好多了,毕竟紧邻黄河嘛。”
她嘿嘿笑着,用手在鼻子边来回摆了摆,“那你一定喜欢吃臭豆腐吧。”
看着已经变了色的裤子和脚上两只不辨颜色的拖鞋,我尴尬地笑笑。
我以为只不过是玩笑,谁知第二天,当我们还在熟睡时,余敏就在外面敲响了大门。
(未完待续,精彩在后面哦)
作者:天云,一个风轻云淡的自由散漫人。爱故事,爱自由,爱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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