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在路上‖文/于凯
在雨花校区的最后这两三个月,我变得越来越模糊,并不清楚自己是要干嘛。一切都好像是为我来之前的一场铺垫。我不止一次的做着同样一个梦,在梦里,我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在每一个地方,只是留下像流星一样炫丽的光芒,之后就杳然无际!这感觉让我始终静不下心来。我从来不认为那个人就是我,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都是很害怕很害怕,害怕洪涝,害怕干旱,害怕地震。我不否认。我不可能在一瞬之间就转身忽略掉之前一个结界的全部思维,那样会让我发疯。但是,在这里,让我彻底不清楚我是来干嘛地,一如我不清楚大四以后身边人全部的处境和地域。我现在就试着回忆,我在这之前,我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介入的。很可惜,每一次镜头般的滑动就像是小苗儿破土无声的寂寥,让我始终无法看清。高三那年,一只螃蟹跟我说,鱼,等考试完了,你答应我就送我回家。我不知道一只螃蟹的家是不是跟我一样就在东海的某一角落。但是我却清晰的记得在那以后我的部分回忆已经不复存在了。我没敢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在那以后,我一次也没见到过她,甚至在梦里。唯一的解释,就是我难道在原来的地方只是漫不经心的走了一场?就像在舞台上跟台下观众挥挥手,对他们朝我呐喊的表情微微一笑,点点头,飘然而过,没有真正听见他们内心的声音。多少次我想到这里就马上否定,我不敢再往下进行。那样我真的欠着什么,这会使我难过。我不怕难过,我是一个相当会调节我的心情朝着高兴地方向无限靠拢。我怕的是我承受不起这么多的表情。因为我知道我欠着什么。我还记得来到这的第一次情形,感觉就像是在做一次愉快的旅行,虽然心里并没有为此感到任何一丝惊喜和不安。当我下车的那一瞬间,我相信,我心里的感应就是最真实自我的面目。那种感觉就像是那年多交了择校费般的无奈与无助。我的世界里从不会让我感到寂寞,因为我的身边总会有一群让我无限放心的朋友,无论我身在何地。很多时候我还只是一个人在路上走着,看着旁边形形色色的人的步伐,看着他们忧伤或是快乐的脸庞,看着美女或是并不怎么美女的款款的走过,我的心里充满着祥和的味道。好像我天生就是在这条路上走着,只是伴随在身边的人一拨一拨的变换着,让我相信上天这样做的目的无非也是出于对自己作品负责的态度。但是我越来越觉得这样的无意义性,多想也会停下来休息一下,至少让我自己觉得我是在做什么。一路飘来,并不是在寻找什么,貌似蜻蜓般的划过芳菲的花朵,只是为了临别时的欣赏。分别时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祝愿你一帆风顺万事如意之类的话语,但我跟他们说的是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我跟一只螃蟹说的。在离别之前。那时候我已经找不到带她回家的路了。于是,我只能说,你要好好活着。我只能对所有人说,你们都要好好活着。我还能做些什么呢?一个路人甲对我说,你就是太自我多情的承担些不包括你范围之内的包袱,那又关你什么事呢。好好走自己的路就行了。我的伙伴那么好,陪着我一路而行,或我陪着他们一路而行。哪能这么轻松地就挥挥手而别了呢?他们说,总会这样的啊!是啊,总会这样的啊!是不是我挥手的时候其实骨子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说出来的却是:好好活着,你们都要好好活着啊。和你在一起久了,总会有感情的,这么说,我的心里似乎感觉好得多了。世界也就这么大,分叉了那么多有限的路,各自通向不通的方向和目的地。说不准在下一个路口就会再次相遇,那时侯,或许微微一笑就能代表永恒。虽然之前我忘了自己的路,哦,不是,我忘了带着一只螃蟹回家的路,但是不排除我会再次遇到她,并且微笑着说:我可以带着你回家了,看,我找到了来时的路了。总会再相逢的,因为我们都有过共同的嗜好,都有过共同的目标,都有过共同的时光,这些东西在路上用的久了,再想丢掉,就太难了。时间将这些东西淬炼成永恒,在通往历史轮回隧道之中的反复筛选和过滤之后,留下来的,始终是些最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