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疫苗谁是爷
一个月前,巫森预约了打新冠疫苗。他打疫苗那天非常隆重,告诉我下班不能接我。
打完疫苗回到家里,巫森就吧唧一下倒在沙发上不动了。他有气无力地说:“我头晕,恶心,浑身发冷。”
我听了如临大敌。人家要水,我就端茶。人家说饿了,我就乖乖做饭。人家又说,鱼和鸡蛋是发物,不能吃。辣的不能吃。生冷的不能吃。我点头如捣蒜,奴颜婢膝,唯唯诺诺。
吃过了饭,巫森又吧唧一下倒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刷抖音。偶尔起身,去门外抽颗烟。
订做沙发时我一拍脑门就订了四米长的,本来后悔订太长了,现在我和巫森一人占用两米,刚刚好。我每天上班撸稿子强度太大,回到家只能躺在沙发上用手机看稿。但现在巫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是个爷嘛!
巫森躺在沙发上的样子,似乎四十五人仆人侍候都不一定能令他满意,非得把田螺姑娘、大海里的金鱼女神都叫过来才成。
眼看着巫森打疫苗反应太大,我放弃了报名打疫苗。因为我摔骨折时打血清试敏,医生说,太稀奇了,竟然还有血清过敏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我觉得有些不对头。我周围的同事、群里的朋友,几乎所有人都说打完疫苗没有反应。那么巫森一个体质超级好的人为啥像得了大病呢?
我小心翼翼地问巫森:“哥,你是不是装得有点过啊?”
他的诡计被识破,遂哈哈大笑:“我这不是难得享受一下爷的待遇么?”
我一听立马没了好脸色:“先把猫便便铲了,然后麻溜儿给姐做水煮鱼去!”
巫森一看装不下去,只好起来该干啥干啥去了。
我于是在第二批打疫苗时报了名。一周后打针,幸福社区医院门口排了老长的队,同事们相互打着招呼,大家都带着笑容。平时忙于工作,都没时间见面,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嘘寒问暖。这么好的机会,姐差点就错过了。打了疫苗,自己和周围的人才安全,这道理大家都懂啊。
打完疫苗,还有半小时下班,我回单位接着撸稿子,又给巫森打电话,告诉他我打疫苗了。
结果可了不得。巫森每隔五分钟就来一次电话,问是否发烧,心脏如何,还有啥感觉。四十分钟后直接把车开到楼门口接我下班,下了车,像搀扶着一个病人一样搀扶着我进电梯。还不住地问我疼不疼,晕不晕。
我明明没啥反应,被他一吓唬,马上说:“不行,我一点力气也没有,胳膊腿都酸。”
巫森连包也不让我拎了,进屋就让我赶紧躺下休息。他先给我烧好开水晾上,把刚去药店买的硝酸甘油和阿司匹林放到床头,不许我扔掉。又跑进厨房,锅碗瓢盆齐上阵,炒了好几个菜。用新买的小白锅焖的饭也是一流。那只锅我买回来就扔在那里,根本不去研究怎么用。如同中学生买练习册,买了表示爱学习,其实一道题也不做。
这时巫森三姐要微信视频,巫森把手机扔给我说:“我炒菜呢,你跟他们聊。”三姐奇怪:“巫森怎么炒上菜了?”我娇滴滴地回答:“人家打疫苗了嘛。”
三姐听了抿嘴冷笑。她在防疫站工作,打疫苗的反应见得多了。
我聊完了天,吃完饭,饭碗一推,又吧唧一下倒在沙发上。哈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姐也过上啦!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我一睁开眼睛,就听巫森在厨房啪啪啪磕蛋壳,他煮了大鹅蛋给我。走到饭桌前再一看,哎呦喂,人家熬了燕麦粥和小米粥,连粥都有两样,真是五星级酒店标准。要知道,巫森习惯睡懒觉,很少做早饭的。
我美美地喝了一碗燕麦粥。我这边饭碗还没放下,那边巫森已经整装待发,告诉我他先下楼热车,让我不要着急下去。
我打扮一番施施然下楼,发现巫森已经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直接把车门对着楼门。那架势好像是说,他就是不能开车上楼,不然准把车开到沙发旁边去。
上了车,座椅已经加热,温度刚刚好。巫森还当我是残废,费劲巴力拧过身子帮我系安全带,无微不至到极点。
我心里想,这真是谁打疫苗谁是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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