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事求是·黄开泰讲中医天命篇
科学等文化之术是双刃剑,在以人为本,仁义和善的人文精神主导下,维护生存关系之和,人能活得好、活得久。在以物为本,为我唯争的文化精神掌握下,追物逐利,市场竞争,军事拼杀,人活得苦、活得累。
实事求是,是中国文化、中医复兴需要检讨的问题。在文化生存时代,实事求是并非自然客观,而是主观理性——文化精神、理论逻辑认同的,反映了人们的文化依从性。所以现实之中,同样一个客观事实,在不同文化精神、不同理论逻辑、不同立场的人群,会有不同的评判,或真或假,或好或坏,不再是事实本身说了算,而是人们所依从的文化和自身的观念说了算。
文化精神不同,观念意识不同,实事求是的评判不同。西方文化的实事求是,在物质利益,在个人私利,在物质真实,凡有利于文化力量增长,自我价值实现,有物质证据或经济利益证实的事实,就客观,就可靠,就先进。所以现实的人类世界,依然是胜王败寇、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主导的世界,文化人的自然生存环境远不如原始人。
中国文化天人合一,仁义为本,实事求是以人的精神进化为价值标准,凡有利于塑造仁义道德,进化人的精神,消除野性之争,和调生存状况,构建和谐社会,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事实,就好,就真,就善。
文化精神不同、观念不同,理论路线不同,同一客观事物,有的求是,认为是事实,是真的,是好的,是善;有的求是,认为不是事实,是假的,是坏的,是恶。
医疗的实事求是,具有医疗的特殊性,最可靠的事实,是生命之应的事实,即“我命在我”的事实。文化的认为、逻辑的评判,尊重我的生命之应,尊重“我命在我”的事实原貌,是医学把人当人的基本前提。
活生生的人的生命事实多种多样,动态变化。有气色反应的事实,有脉象变化的事实,有舌象的事实;有自我感觉的事实,有医生诊察到的事实,而这所有的事实都不是静态的,不是孤立的,随环境、心情、治疗等的影响,随时变化,变化的实际情况有轻重缓急的不同。
发生在活生生的人的身上的事实,是外在于文化主观,外在于理论逻辑的事实,当然也外在于实验室、外在于显微镜。医学理论尊重这样的事实,不改变、不规定、不标准,事实是怎么样就怎么样,求实求是,获得的认识才是生命真实的。
西方文化认为只要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但文化存在,理论认识存在,主观评判存在,就客观性、真理性来说,不如生命客观、自然本真的事实存在。文化理论、主观评判,如果是在不真实的事实基础上形成的,其合理性,不是生命的合理,是文化的合理,与自然客观的真实是有距离的。
西方文化、形态医学被很多人、被一些网站视为真理化身,特别某西医网站,还设立辟谣专栏,把许多中医的东西污蔑为谣言。“被谣言”、“被有毒”是抹黑中医的文化手段,很多病人在“被谣言”、“被有毒”的文化影响下,不相信中医,甚至畏惧中医,重症、不治之症,就是卖房借贷,倾家荡产,也要找西医不找中医,最终人财两空,也都无怨无悔。
癌症,中医能治好;萎缩性胃炎、幽门螺杆菌,中医能治好;糖尿病并发症,中医能治好;肾病,中医能治好;肺心病,中医能治好;冠心病,中医能治好,……,真中医的临床事实,西医不承认,病人不相信。
在物理法则、形态真实的文化环境里,人们几乎丧失了“我命在我”的意识,除了指标、影响、病理结论,自我的生命之应——精神气色、脉象舌象等等,大多数人都不当一回事了。硕士博士、名医大师,实验结果、循证医学,云遮雾罩,根本不把活生生的人的生命之应的事实当成事实。
有些病人看中医,满口西医的诊断术语,讲不出自己的痛苦、不适感,然后就问中医能不能治,多久治好。因此现实的中医,要走中医之道,辨证论治,问诊是特别需要注意的技能,没有问诊,就得不到全面、真实的“脉症”。
天人相应是中医的立学基础,以病人的生命之应——自己感觉到的、反应出来的疾病现象为客观,中医临床才有事实依据。生命之应是“我命在我”的生命体验的反应,尊重人、尊重生命,在医疗上,就是尊重人的生命之应,尊重病人的自觉症状。
中医萌发于“神农尝百草”的生命体验,形成于《黄帝内经》,完善于《伤寒论》,其肾主骨,肝主筋,气血经络,五藏阴阳等理论,病性、病邪、病位和病种、病形、病势等病机,是经过数千年的临床检验证明的客观事实。
为什么中医不传承《黄帝内经》、《伤寒论》的人文精华,要用显微镜逻辑,否定客观的自然生命?用封闭的实验室,否定开放的天人相应?用双盲对照、统计学去评判三因制宜的临床客观?
中医的事实,是“我命在我”的客观事实,只有尊重这样的事实,中医理论才能在现实之中,发挥医疗作用,产生人文价值。
在中医学,“时有常位”是事实,“气无必也”是事实,生命之应是事实,证候病机是事实,一个人治好了是事实,一群人治好了是事实,事实就是事实,独立于文化理论之外,中医理论、中医临床尊重这样的事实。
我们要认识中医实事求是的临床实质,要尊重“我命在我”的客观,《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等中医理论,才可能像过去数千年那样,在临床发挥医疗作用。
以人为本,评判所有外在于人的文化,标准只有一个:是否有利于人及其它生命更好地生存,能否维护生存环境,改善生存状况,保证生存远景。有利于生存,能维护生存环境,改善生存状况,保证生存远景,这样的文化事实,就是善,就是好,就是真。
现在人们将文化分为自然和人文,而且都冠之以科学。自然有自然的事实,人文有人文的事实,要是将所有的事实与活生生的人联系起来,走“其要一也”的阴阳之道,所有文化,都应该服从“科学”原则——以人为本,实事求是。
人的生存状况,才是衡量事实好坏的根本;命的因应协调性,才是判断事实善恶的根据。
医学事实是活生生的人的生命事实,不是小白鼠的事实,不是实验室里、显微镜下的事实。实验室小白鼠的事实,显微镜下的事实,不是自然客观的事实,是文化营造出来的事实,有文化标准,有理论规范。
统计学概率,同等条件下的可重复性是文化主观认为的事实,将这样的事实作为立学基础,理论就会排斥发生在活生生的人身上的客观事实,陷进故步自封的文化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