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天画,我只愿动之一笔
——观太原、石家庄观赏石博览会画面石散记
一直以为自己舞文弄墨二十余载,也算博闻广涉,对欣赏画面石多少有点优势。然玩石六年多来,偿不曾游历石界、所玩石种有限、圈内朋友玩石者极少、腹中所获赏石知识也多来源于网络、纸媒和石友间粗浅交流,不免有井中孤蛙之感!
2018太原、石家庄观赏石博览会是狗年开局石界的两大重量级盛会,各路高手云集,藏家美石荟萃。自己带上几方藏石,也带着蕴藏心底的爱石冲动和扩大视野的向往,踏上了学习观摩高端画面石的快乐征程。
如果说,在太原展会上,游走于展会展销区、精品展和无形斋,被大量的各石种画面石所神迷,眼花缭乱,一时如入迷宫,分不清方向,对“形质色纹意”把不准孰先孰后,是质上还是境优、韵重还是意先?驻足其间,对石画中山水景物、具象抽象、简約华彩、重意尚韵,不知从何舍取优劣,直至惊讶于接连曝出的2个黄蜡石画面石高价成交记录,自己还远未能理出个头绪,思维的空间有如滴墨融入大海,消逸得无影无踪……
2018太原石展上以33.8万元成交。
2018太原石展上以66.8万元成交。
几天来,周围的玩石者有人兴奋有人失落,你方唱罢我登场,在传统名石风光不再、戈壁石和外来玛瑙石如日中天的当下,赏石理念峰回路转,不由你不聚拢目光,重新审视画面石的前世今生、形质色纹意、石性玉意和赏玩趋向,面对芸芸美石,谁能轻言状元榜眼探花、花落谁家?……
等及收拾起行囊,来到石家庄观赏石博览会精品展现场,也整理好自己的身心,以敬畏自然、探索天艺的心境,细看慢赏,动用思想库里的所有知识储备,找出有关赏石、传统文化、书画艺术等方面的思维碎片,并尽力摒弃居高临下、先入为主、自以为是的狭隘思维和浅薄心态,融入自然,重在用心与石对语,观其画,读其意,悟其美……
水是生命之源,石是历史之魂,石中之画是天作的诗歌音乐,滋养着人类的心灵。
长江、黄河是华夏儿女的二条母亲河,孕育了灿烂的文明和东方文化,也洗砺出了丰富多彩、美丽大气的画面石。欣赏水洗度好的长江、黄河画面石,皮光质茂,色泽厚重,画面大气,意境丰富。石上线条流畅,色块飘动,有墨有彩,有简有繁,写景状物千姿百态,从细腻到粗犷,从简篆文字到多画种揉合,从沉着从容到率性狂写,从寒江独钓到大漠孤烟,从青藏高原到黄土高坡,从柳发新枝到鹏翔高空,从始皇南巡到霞客漫游,从金戈铁马到赤壁怀古,从昭君出塞到貂蝉拜月,意境多变如有天预,深沉悠远,厚重博大,恰似神手刀笔书写着一部醇厚连绵的历史,酣畅淋漓,荡气回肠,令人发遥远之幽思,揽古今之情怀……石中人已然醉了,到底是自然高明,预知、摹仿、恩赐了人类的艺术,还是人类智慧,偷学、提高了自然的技巧?!
对水墨画面的喜爱,使我走近潦河石。这已登上大雅之堂、产于江西宜春潦河的独有石种,是近年来冒出的一匹黑马。虽石质偏软却也细腻柔韧,而最具特色的是由层状点状分布的黑白二色石质结合而成,经冲刷磨洗形成黑白分明的水墨画面。虽纯墨成画,然墨分五彩,写画随变,构图不合常规,却多有出人意料之笔。有时浓如炭精,有时淡若青烟,有时浓淡干湿交替,过渡渐变自然。用笔或豪情泼墨,连片挥写,或曲笔顿挫,沉着迟滞,铁划银勾,或娴雅轻摔,散落成点……恰似素笔写画,水墨交融,渲染飞白,那效果虽丹青妙手也不敢遑动一笔……形成的画面如青山如荷盖,如片竹如孤鸟,让人联想到名人的字画遗韵,如江南水乡,寒山塔影,静美如梦,如青花瓷,清雅脱俗,如明清古镇,石桥风清,青瓦炊烟,幻化起一丝丝一缕缕相思的情愫: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灵璧石是传统名石,之前所见到的大量商品石影响了自己的观感,此次石家庄精品展展示了大量灵璧石精品石,那古磬般的质地,那油润又古雅的色泽,那出人意料、千变万化的浮雕画面,真的让人敬畏、叫绝!
再看陈炉石,铿锵有力的名字,有如炼丹炉的矿碴浇灌凝结而成,那古雅的颜色、变幻莫测的浮雕形成的画面,具有深沉的历史感、苍桑感和神秘感,观其石,赏其画,让人虔诚的联想到秦砖汉瓦、鼎器古剑、梵宫仙境……
展厅上也能看到打磨类画面石,还有海洋玉髓,有的画面也很逼真、漂亮,但似乎更象年画、油画或唐卡等,缺少点醇厚的韵味。
展厅上还有少量其它大化等石种的画面石,也都各有特点。但环视全场,画面石虽多,而质优者却少。戈壁石、外来玛瑙石,质地优良密度高,但大多成形石,出画面是凤毛麟角,偶有好的画面石就是天价。
漫步展会,在各种场所谈论最多的是躲躲闪闪而又难以移开的不变话题:画面石到底是质地重要还是画面重要?画面石要不要唯质地论?笔者窃以为,不能一概而论,理想的状态自然是二者兼备。不管何种石头,质地好都是不可否定的硬道理,这是稳定保存和永久传承的需要。
在笔者看来,不同石种画面石的画面表达技法,有中国画有西画,有中西合壁也有其它小画种的,画面有潇洒大气的,有水墨见长的,也有古朴明艳的,都犹如不同画种不同技法的天艺创作,大美无痕,吾辈唯有敬畏,哪敢轻易动之一笔?纵观全场各类画面石,各有长处,然按质色画俱优、赏玩品兼得又可久藏抗变者,黄蜡石极有可能后来居上,其中尤以江西信江河黄蜡石画面石有如玉树临风也!
江西信江河黄蜡石画面石是水冲石,形制天然完整,小巧玲珑,随形多变;多为细蜡质地,质佳者达到碧玉质地,石体坚密,石肤细腻油润;石色从明黄、驼黄、栗色到青黄不等,上有玫瑰红到暗红色纹,色纹深入石体,美观度对比度好,且有丰富的浓淡变化。那变化的色纹形成内容不同的画面,一点一叶、一花一草、一山一树,一人一物,或工笔敷彩,或写意泼彩,如水墨渲染,极有韵味,色纹边线和色纹间的线条刻划精细,清晰流畅,具有很细腻的表现力。如遇主画面平整圆润、画面清晰、构图合理、景物象形度高、意境到位、气韵生动之石,那就是难得的精品、孤品。
可遗憾的是,在本次石家庄观赏石博览会精品展上,笔者个人觉得,参展的黄蜡石精品也有不少,但一个金奖也没有,且在本石种内评委对展品优劣也没有准确评定。当然,瑕不掩瑜,评奖并没有挫伤黄蜡石真正玩家的自信,也丝毫没有影响自太原二个黄蜡石画面石高价成交以来圈内画面石玩家对黄蜡石画面石前景的预期和追求!
那天然可玩可赏如玉石般的石头,那艳而不俗、对比明晰、永不褪色的色纹,那精致有如唐之韵宋之雅的画面意境,怎不叫人情有独钟呢?在如此精致雅韵、珠圆玉润的画面石中,哪怕出现昭君出塞般空旷、豪情的场景,也会有楼台相送的温柔意蕴,真的会让人如痴如醉!
在众多藏家越来越聚焦画面石的当下,对画面石的分类鉴赏评价已显得十分抢眼,一家之言自难概全,更遑谈狭隘偏执、少知粗浅之论!稍有不慎即会招来众议。
因此,笔者此文可谓斗胆直言,有失谨慎,请谅实出于真实感言而不发不快。然对石中之画不敢轻言动之一笔,评价画面每出一言也都是诚惶诚恐,斟酌再三,倒不是怕贻笑大方,而是唯恐有愧于石中大美天画耳……
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来自五湖四海的你我同样秉持纯洁的生命力量,本着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敬畏,以及对精美石头、大美天画的热爱,我们走近!我们相惜!!
文中如有不妥之处还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