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水珠：少不更事冷笑话
少不更事冷笑话
——冒烟的无底包子
江苏 黄海水珠
奔七的路上了，回忆少时的我们再看今天的少年们：我们五零后就是散养的那一群，无拘无束的张扬个性的、有棱有角的成长着;而今天的少年们从几岁甚至小到一岁多(最近看《小舍得》电视剧，最小八个月大的孩子就有外教老师教英语!)就被圈养到各种各样的培训班，直至到少年了，周末有一丁点时间也要再去下培训班，考级、考试都在等着呢!
那时的我们，无培训班，也无家长在督促我们的学习，全都凭着我们自己把握，特别是小学刚毕业的我们，遇上了文革，那更是一个特殊的年代，停课闹革命，使我们成了“无业游民”，好看书的我和当时县文教局长的女儿，因都好看书的缘故，常常在一起到当时文教局属下的县文化馆看画报、报纸及经常举办的书法等展览会驻足半天;工人图书馆更是我们常去的地方，凭着嘴巴甜甜多叫几声阿姨，可以在那流连很长的时间，翻看爱看的小说等，到后来干脆免费办了一张借书证，借大部头小说(诸如三花：《苦菜花》、《迎春花》、《山菊花》、《清江壮歌》、《青春之歌》、《战火中的青春》、《战斗中的青春》、《红与黑》、《目睹二十年之怪现状》、《官场现形记》、《红楼梦》、《三国演义》------)拿回家看，可是哪能一人独看呢?这一本大部头有时四五人争着看，可是借书的时间有限，有时是二十天，有时是两周时间，等轮转到最后一人，都是紧张得抓紧时间才能看完：通宵的看，那时全巷共用一块电表，十多家的小功率灯泡都贴上了“封条”，有的是一盏灯泡照亮两个房间，灯泡放在俩房间隔墙开的窗口上(我曾写过《贴了封条的灯泡》一文，想必过来人都经历过)，而此窗口都在一人多高，，而如果那个月我家的电费比平时超了毛八分的，那就一准是我又接连熬过几个通宵看书的结果!有时会给半夜起来的父亲看见，少不了一顿喝斥：再这样看下去，你那眼睛会瞎的!要不然就是“怪不得电费多了呢?成夜的亮灯看书啊?”最惨的是当时做白米饭没有现在的电饭煲、压力锅系列，完全要在煤炭炉子上手工转着钢精锅把米饭小火熥熟，边看书边转锅的我，经常闻到米饭的焦糊味才想起我在干什麽!致使经常出现一锅米饭焦糊夹生不熟的时候，这时，刚下班的父亲本来准备回家做菜的，却是闻到一股极不愿意闻到的焦糊味!他猜的一点没错：又是边看书边做饭的?心没放在这上边，做饭必出错!这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做饭时，要用心就不会出错!当然，父亲给气急了，有时接连几天，甚至都会有这样焦糊夹生的饭，就要找到我看的书，给“没收”，或放出狠话要撕掉或烧掉，那我就更害怕了，因为工人图书馆的大部头小说，遗失要原价格的三倍赔偿的!
就是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多久，文革时间不长，所有的图书馆，不管是学校的还是工人图书馆，因有“毒草”书籍都给封了!正如人们理解的那样：一间房子，门窗大开，无人感觉神秘，走过路过，都不看一眼;但是如还是这间房子，门窗都用黑布蒙的严丝无缝，那么人们的好奇心就来了：这房子里边有什麽?为什麽封的这么严?我非看看不可!而刚小学毕业的我们，恰是好奇心最强、也最懵懂的时候，记得一天的下午，我们仨女同学在其中的一女同学家，她哥哥是文革时的高三学生，姐姐是初二的学生，弄两本当时所谓的“毒草”小说还是轻而易举的!就这样，《啼笑因缘》到了我们手里，你们不知道是怎样一个状态我们看完这本民国期间樊家树和关秀姑、何丽娜、沈凤喜三个女人之间的爱情纠葛的书?由于人家催要得紧，我们三个爱读书的伙伴同挤在一起看这一本书，中间捧书的人不动，两边的两个人看了一会苦于脖子歪的痛，只好隔一会儿对调一下位置再看，直到把这本书在傍晚时囫囵吞枣的看完。后来解封后才像牛吃草慢慢再“反刍”!(遗憾的是当年中间捧书的人因脑瘤已与我们阴阳相隔!)而恰是这个傍晚，我早上拆洗的被子还等着我套呢!(那时不像现在，家有多床被子或被罩，直接套上就可，经济年代的大多家庭就等着这一床晚上盖呢)听同一院子的大娘、婶子说：有的巧人套被子可以在横着的竹竿、甚或是平拉起的铁丝上套，哪还用揭床上的席子铺在地上套被子呢?要是那样，你这天黑了还怎么套被子!听到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我还真就把被里搭到院子里晾衣服的铁丝上，理平整后又小心翼翼地把被套搭在被里上，再把被面搭到最上层，一切都理好了后，大针脚的套起被子来，果然一会就套好了，省去了揭床铺席在地的时间，也练了一把铁丝上套被子的本领!看到这里，想必我们的后辈也可理解五零后的我们为什麽现在一直都是这么的勤俭、甚至到“抠门”的地步了!因为我们是从苦日子中过来的!
但是最惨的也是现在还会给我的长辈揭短的一次、当作教训和笑话讲给后人听的：蒸得冒烟的无底包子就没这么幸运了!那时我会经常在寒冷的冬日和小伙伴们在巷子里玩“跳房子”游戏，玩得热火朝天、忘乎所以、周身都暖和之时，忽然闻到一股肉类的焦味，紧接着就看到我家厨房朝向巷子里的窗户冒出滚滚黑烟，这时的我一惊：坏了，蒸的肉包子早都过时间了，肯定是锅底的水都烤干了------急忙跑向厨房一看：煤球炉子旺火之上的尖底蒸锅锅底由于水烤干已微微烧红，竹子做的蒸屉发黑和其上的棉纱蒸布及包子的底都焦黄的粘在一起，发起萱大的包子有的贴在锅帮上的也都焦黑没法吃了，而那肉的焦味正是从此而来!后果可想而知，这一“大事件”曾一时成为了我巷子里的长辈们教育孩子做事要专一的极好教材!不像现在手机就可设定时间，到了时间手机就可响报时器提醒你时间到。
列宁曾说过：“年轻人犯了错误，上帝都会原谅”，更何况是一个孩子——这是很多人都认同的观点。但是关键是犯了错误要吸取教训改正!我想我之所以成为今天的我、多人羡慕的我是踏在多少错误和教训之上成长起来的啊!如果为了不犯错误做任何事都畏首畏尾，或干脆就不做了，那才将会一事无成!正是事艰难，行必果!错误从来都是前进的垫脚石，批评一直都是成长的助推器。未来的我会一直在学习的路上!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人生的宝贵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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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延秀，女，网名 黄海水珠 中学高级职称，物理教师。有幸得高科技帮忙，码字简单快捷。实现退休前的愿望，将所思所想、自己坎坷人生路等多篇变成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