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的天目潭
天目潭,是位于舜耕山顶的一处巨大天坑。环四周而悬崖陡立,水体缥碧。明澈的水面对视着天光,它与东面的石头塘宛若一双天眼遥望着深邃的苍穹,对天发问,故此得名天目潭。
涉足此处,你蹦出的第一个双音节词汇将是“震撼”!如果过于激动,不慎蹦出了一个多音节词汇,我相信一定是“太震撼”!
本来,令人震撼的天目潭并不是我的行文对象。我的此行目的很明确,就是向往已久的蔡城塘。实际上,我也到达了大通区的那个地方。我是一个不轻易浪费的人,包括食物和采风的机会。
只要我去了某个地方,即便是没有灵感,我也会调整状态,把没有灵感的体验,即刻转化成另外一种灵感呈现,然后洒脱地行文。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只有原来面积四分之一的蔡城塘,面对着现状有点那个那个的蔡城塘,我做出的决定是——打道回府。
回来的路上,车流奔涌。路旁的水田里,碧绿的稻子正在扬花释放一阵阵的清香。粗大的玉米棒,闪烁在光感明灭的宽宽的叶片中间。尽管竹架上的豆角秧有了一些枯黄的叶子,但是依然垂挂着许多长短不齐的豆角。这些绿绿的生命景象牵引着来往的车辆,不让人们在工业文明的道路上迷失方向。
当到达九龙岗镇泽丰园路段的时候,路基的南边开始变得地势低洼,涌现出一些荷塘、蒲草和水面。这大片的沼泽地是20世纪九龙岗西矿的沉陷区。
我猜测,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可能会被打造成湿地公园。如果再把目光移向远处,移向泽丰园小区正南方向的舜耕山顶,那里则隐藏着面积巨大的天目潭。
与八公山里的石门潭,淮河岸边的黑龙潭不同的是,舜耕山上的天目潭不是自然形成的景观,而是人们开山采石遗留下来的作业现场。在天目潭周围近乎垂直的石壁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人工作业机械遗留的痕迹。这些痕迹自上而下,刻满了天目潭石壁将近50米的落差。
由于高居山顶,山坡上的浊水是流不进天目潭的。潭里的清水全部来自天上,而且只来自天目潭的上方。每当雪花飘飘而落,天雨潇潇而下的时候,在天目潭的崖顶,覆盖着一层晶莹的白雪。在天目潭的水面,有清风吹泉。
那时,虽然不见了三分春色,沉寂了二两尘土,但是,一线的潭水,至清至美,犹如清澈的眼眸。此时的天目潭静谧了,我相信看见此景的人,情绪是冷静的,心潮也不再逐浪升高。
我的到来是在八月的傍晚,自然不会有雪花从天而降,加上石壁落差很大,高高的石壁遮住了夕阳,甚至没有出现一道残阳铺水中的景象。不过,天目潭的美景俯拾皆是。这时有天风徐来,这块沉在谷底的翡冷翠顿时动了起来,水面波纹涌起,层层叠叠,均匀的向前推进着,就像是人类探索大自然的脚步。
人类探索自然的步伐是不是快了?是不是对大自然构成了践踏?所有这些问题的解答,都不是我本次行文的重点。我想表达的是,这一片面积庞大的作业区已然存在,而且独具特色,简直就是一项设计意图明确的工程,而且主体工程已经完功。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对工程收尾,因地制宜地对现有的废墟进行创造性改造,让它成为一处绝世的美景。
常识告诉我们,秀丽景色的形成,是大自然地理地貌漫长演化的过程。当然,如果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突然介入,那样造就的一片沧海桑田,只在一瞬之间。比如千年前的一场地震造就了九寨沟。几天前的地震又让九寨沟,不同程度地消逝了几处景点。得之需要惊喜,失子需要懊恼吗?否!
我的体会是,生态系统具有一定的内部调节能力,就是一个不断打破旧平衡,建立新平衡的过程。自然与人力在交替作用,有去就会有来,去了九寨沟几个九寨沟的景点,来了一处胜景天目潭。
人类的行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诚然,不当的人类行为,会破坏生态平衡。不过,估计这种破坏也是得与失相对平衡的吧?比如,可能会逝去的蔡城塘,突然又临世的天目潭。
我不赞成人类中心主义,这是一种试图奴役大自然的带有侵略性的非分之想。我提倡敬天法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因为人类是从属于自然的,需要依赖自然。我们需要生态文明的牵引,否则可能会在工业文明的道路上迷失方向。
当然,我也提倡发挥人类的主观能动性。因为过于顺其自然,相当于在等待烟消云散。维护生态平衡不只是保持其原初的那种稳定状态。生态系统可以在人类有益的活动下建立新的平衡,达到更合理的结构和更好的生态效益。比如,我们需要创造性的打造天目潭,从而加速自然的演进过程。
让我们把天目潭的美景留给人们欣赏,让我们把审美意识付诸行动,让人与青山绿水之间的关系变得正常。
《淮南的天目潭》 2017.8.16
作者:崔小红,中学语文教师,心理咨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