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诗刊】No.11642期H版||小小说《黑妹》 文/姜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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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黑妹》

文/姜再生

大姐的名子与一种牙膏牌子相同，起名黑妹。

黑妹，不是我妹，确切地讲，她是我姐，是我的妻姐，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到年退休的她，闲在家里不经意间就腰身横向发展，脸也圆了，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讲话的声音不轻不重显得更加温和，语速也是不慢不快，给人好接近的感觉。

黑妹姐不与我住同一个地方，我住在古镇浦市，她住在湘西州州府吉首，相隔不远，仅过多钟头路程。现在的交通方便打顿瞌睡就到边了。

没事我不去吉首。

儿子放暑假，跟我两口子闹脾气，想去吉首看大姨，与她住一段时间。儿子有这份心很好，我与妻商量，自然同意。儿子乐意得在房间里蹦跳，脸笑成了一朵花，红红润润的。

晚上给黑妹姐挂了个电话，话筒里的声音是愉悦的，我能想象她欢喜的样子。

翌日，吃了早饭，便反身锁了屋门，下楼到了街面上。

汽车站离我家有三四之遥，由于孩子高兴，没有挥手招呼的士，迈着轻盈的步子，朝那儿赶去。

六月的天气晴朗，微风吹过，使人舒适、惬意。街边的绿树摇摆着叶片，发出簌簌的声响。几只麻雀在树枝间跳跃，响起叽叽喳喳的欢乐声，与树叶声相得益彰，让上午的时光更加灵动，更加充满生息。

上车没候多久，到时便开了。班车飞快地在宽阔的马路上跑。

进吉首站，意料不到黑妹姐站在出口处接站。见到我们，她圆脸上写满了笑意，朝三岁的我的儿子欢快喊，宝宝，宝宝。

我儿子从他妈怀里滑下地，朝黑妹大姨跑去。黑妹大姨俯下身，伸开双臂。儿子扑进黑妹大姨胸前。

儿子猛扑的势子有些过头，差点把黑妹大姨扑倒。黑姨大姨向追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

黑妹姐将她的甥儿抱了起来，在他的嫩脸蛋上亲了两口，发出“啵啵”的声音。

到黑妹姐家的路上，她一直抱着，没把甥儿放下来，让他自己走。

途中，我妻向她姐讲了好几次，黑姨大姨仍旧没有那样抱着。她心疼她的这个甥儿。

看看劝不下黑妹姐，也就只好由她了。

黑妹姐抱孩子具中，我和妻子左右跟随。

到了家，开了门，黑妹姐才把她的甥儿放下。

我儿朝卫生间跑去。她姨也跟了去，口里边讲，慢点，慢点，省得摔跤。

过一会儿，就听到抽水马桶水响的声音。一大一小从里面走了出来。

妻和黑妹姐在厨房忙，煮饭炒菜，我去插手，她们不让，我就和我儿子看电视。儿子虽人小，却是个电视迷，根本没有我的份，只有随着他的爱好而定，看电漫片。《熊出没》，是他的最爱。

一袋烟功夫后，饭菜就端上了桌子。菜样少但很丰盛，一个炖鸡汤，一个炒肉丝，一个碎芹菜叶炒鸡蛋，还有一碟侧耳根凉拌。

围桌而坐，黑妹姐从柜里取出一瓶酒，为我斟满一杯，摆在我的面前。黑妹姐不会不吃酒，她晓得妹会酒，就又为我妻倒了一杯，让她陪我过瘾。

我是个爱酒的人，但不是酒徒，自己堂客陪着我自然欢喜，就与妻轻碰碰杯，慢喝浅饮起来。

儿子就他姨娘服侍。

儿子在家吃饭搞惯了的，不喜欢拿筷子吃，而是喜欢光着小手抓着吃。听了大姨的制止话，他愣在凳子上不动了，睁圆眼睛望着大家，不吃了。

见了他的傻相，我们都笑了。儿子却痴在那里，脸一本正经，这个瞧瞧，那个瞅瞅，十分好笑、可爱。

黑妹姐笑笑对她甥儿讲，好了，好了，你就拿手抓吧，一个叫花子相。

叫花子不叫花子，我儿子是听不懂的，他不在乎这个，呵呵笑了，毫无客气，伸手从碗里抓出鸡腿，送到了嘴边，啃吃起来。

这顿夜饭吃得畅快、舒服、安逸。

这就是我的大姐——黑妹。（完）

2020.12.29日下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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