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狼獾:未老莫還鄉
遠山之巔,星穹之下。
邂逅君子,温其如玉。
未老莫還鄉
北極狼獾
韋端己《菩薩蠻》詞:“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雙雪。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予素愛其深雅婉致、典曲清麗。故時常吟哦,漸如己出也。
端己奉命入蜀輔佐王建,而終羈縻錦宮之城。望故鄉之杳渺,催懷想之蒼茫,卻出而為清辭麗句,知之者,謂之心憂。不知者,但做平常景看。首句以素描法展卷,提筆而心馳,蓋寄興起手也。次言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何其洵美,觸目春水如綢、白雲如蓋,行舟淥水,有美載之。下片轉而說人,壚邊人似月句,淑靜嫻雅,如夢似幻。亦文君當壚乎?亦他鄉芙蕖也。人言“少不入川,老不出蜀”,端己則來去不得自由,唯寄情眼下罷了。縱使得緣返鄉,而中原板蕩,天下喪亂,亦不可歸矣。
庚子中伏,予攜內子再赴營口,距初次返鄉,倏然四十一年也!昔之英俊羞娥,此番相對,莫不白髮蒼顏,悲夫。但識得無常,便記得無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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