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身份的人写废话诗,也会有人热评
当今评诗不以文本为依据,而是看人下菜。如果写劣质诗的作者是官人,是名人,是情人,是给了红包的人,那么,“评论家”也会“妙语连珠”,把黄土评成黄金。他们把评论词语写成晦涩难懂,似是而非,或引用外国名人名言,让人望文生畏,不敢靠拢。
下面虚拟一位刊物主编写了一首废话诗《你好》,三位权威级的著名评论家点评,也是虚拟的。虽然都是虚拟,但真实地反映了当今诗坛诗歌评论的现状。
《你好》
作者(某刊主编)
我见了小王总是问候“你好”
小王见了我也是。
有时我先问
有时她先问
两人同时互问
没有过 但
不能说永远不会有
三位著名评论家点评《你好》
著名评论家甲(宇宙大学聊斋学院院长,资深诗评家):
这首诗质朴而气息贯通的叙述,围绕着一个基本矛盾体在展开:“你好”。偏向压制的平缓语调,强化了“你好”导出的友善意味:诗中主要笔墨都用在两者的亲密感上了,这种亲密感愈强就愈能扩张本诗的艺术效果。两人未见面的相距很远的两端甚至给人寄身于两个世界的分裂感,把人与人之间的对立最终凸显了出来。整首诗核心的力量来源于作者无须写出的一句隽永的“你好”,为深邃的世界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思考。
著名评论家乙(中国现代汉诗研究与创作指导中心导师):
大凡好诗,都有一个显著的标志:它有能力把看似熟悉的眼见之景锻造成敏锐的内心的倾听。诗人夏半身的《你好》初看上去,写的是生活中的日常景观,但这景与物,经过诗人细致而敏感地连缀,迅速凝聚成人对自然的内在的倾听。从本事上看,这首诗与见面有关,它大致取材于深度包孕的灵感。如何把握这一灵感,诗和散文有不同的方式。好的散文的方式倾向于把它们沿着人生的记忆,碾磨成一种见识;而好的诗歌的方式则倾向于把有关的问候复活成一种敏锐的听力。《你好》显然做到了这一点。通过对话的截取与拼接,它把诗人对朋友的关爱,强化为一种撩动着敏锐的心弦的人文记忆。这首诗写出了诗的敬畏;难能可贵的是,它在措辞上保持了平淡的风度,分寸把握得相当老道,没有让诗人的敬畏沦为一种廉价的赞美。
著名评论家丙(国际诗协亚洲分协首席评论家):
这位写作者选题看似平淡,实则于无声处藏惊雷;初看随意的诗句,实则充满了HUYT式构思。发展诗行的内力,主要不是美和感性,而是逻辑尽头的目的。我认为,波兰诗人申博尔斯卡的写作也是这种特殊类型:灵感来自她对世界的努力探寻和认知。这首《你好》,是一首容易被人忽视的未来经典诗歌。它的淡淡口语,正是维吉尔和但丁时代以诗歌的容器来装置已经被击打得支离破碎的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