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写主义有必要再评估
我们一直说过,我们研究绘画史是为我们自己画画服务的。其中一个例子是我们发掘了印象派几位画家的速写主义画法。速写主义画法对于我们新东方主义油画是非常重要的,它为我们把国画本体语言引入到油画中,并且进而做范式转换,提供了可以借鉴的画法。
我们注意到绘画史对于印象派的速写主义特征是忽略不计的,我们认为这是因为西方油画在1900年以后快速地转向当代主义有关。
我们认为任何绘画理论,都与画家们的需求有关。印象派画法得到绘画界的承认,首先是他们对于色彩的处理,的确为学院派画家提供了新的选择。他们的外光处理,也为其他画家提供了新的思路。因此印象派的外光画法和色彩处理,得到了法国体制的最终承认。但是莫奈、德加和莫里索的速写主义特征,并没有获得学院派和评论界的认可。
我们看莫奈给卡米耶画的肖像,最受历史好评的是《穿绿衣服的女人》和《穿和服的卡米耶》。第一幅是1866年入选落选者沙龙的作品。这两件肖像基本上是素描主义的画法,与学院派的画法差别不大。在当时都以2000法郎的价格售出。因此是比较符合1870年之前的学院派审美的。而《沙滩上的卡米耶》等速写主义的画像,很可能长期地没有买主。德加的人像画作也一直拍价不高。无论是画界还是评论界,都始终对速写主义视而不见。
理论界对莫奈的风景画只注意外光画法,长期漠视了速写主义的特征。比如查令十字桥这一幅,没有多少外光的特征,也谈不上多少色彩。
像这样的风景画,很可能批评界一直含糊地认为只是草稿。
当然,莫奈等人也许自己从来没有认真解释过他们画速写主义的动机,画家在那个时代还没有认真地搞理论。搞理论的是后一辈的新印象主义画家。
印象派之后虽然有一些画家团体,比如纳比派,还是探索过速写主义的,但是大趋势是毕加索、马蒂斯等人的画法,变形主义风靡。没有了需求就没有了研究。
现在我们新东方主义油画有强烈地需求,因为国画人物画比较适用于速写主义,或者反过来速写主义画法比较适合国画的范式转换。因此我们提出要再评估速写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