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读，也是一种态度

文/ 邱小石

认真看完茅盾的《霜叶红似二月花》第一章，弄清了人物关系和各自情绪。一大家子生活在那样的时代和家庭传统，家长里短的不聊这些又聊什么呢？颇能理解恂如那种百无聊奈的心情，夫妻之间的隔阂、不耐烦、恶性循环，恂如内心里的一句话也就显现出来了：

“越把人家看成没出息，非要你来朝晚唠叨不可，人家也就越不理你；多么笨呵，难道连这一点也看不出！”

不成想第二章人物加码，实在看得脑壳皮痛。咬着牙恍兮惚兮晃到第四章，不想受折磨，于我无益，果断弃。这大好阅读时光，不如读《西方的智慧》去。

4月23日读书日那天，有个公号故意挑衅，发了一篇文章《这八种名著，不读也罢》。作者显然是读过这些书的，这样的标题明显为了搏眼球，你说他是不怀好意的误导，我倒觉得他心存善念，颇有同情心，让没读过这些书的人放下心里负担和自卑，解放了读书日每个人都在晒书单晒读书产生的压迫感。

我承认知识缺陷很可能导致看不到一个作品的好，而我如果认真用读第一章的心态读下去，一定能收获反应，但视野的开放性和时间的有限性，总是一对矛盾，遵循自己内心的选择吸取心甘情愿的营养，这也是一种明智的选择。不读就不读吧，不为不读找说辞，知道自己喜欢阅读的就好，只是不喜欢阅读“这个”而已。

心里纠结的地方是，我参与了“小说民国”这个阅读和写作计划，遵守游戏规则应该在喜不喜欢之前，而应付了事又经常会显得玩世不恭油腔滑调，对严肃的态度是一种打击。不过适时的，另外一篇文章解救了我，皮埃尔·贝阿德写的《如何谈论你没看过的书》。

这篇文章的开篇就很悖论，他引用了奥斯卡·王尔德的话：

“我从不看自己必须评论的书；那会让你形成偏见。”接着他说，“读书人首先要学会不读书。即使在最富激情、终生读书的人士的例子里，拿起一本书并翻开它的这一动作，掩盖了同一时刻发生的另一件事：并非故意地放弃翻开宇宙里的所有其他书的动作。”

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嘛。但接下来说的，似乎又有几分道理：

“对于一个有文化的人而言，他读没读过某本书，根本无关紧要，尽管他对该书的确切内容并不知晓，但仍旧知道该书与其他书的关系，因为正是它允许那些不受文化胁迫的读者毫无困难地谈论任何的话题。”

皮埃尔·贝阿德的意思其实还是要读嘛，不仅读，还要读很多，不读这本，也要读那本，不然怎么知道书与书之间的勾连。也许读书更关键的作用是，它让我们认知和理解世界的框架与组成，任何一本著作都逃不过世界的掌心，而你就可以放心地谈论它了吧。

本周主题书

2019.4.29~2019.5.05

「霜叶红似二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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