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律之一：长联的马蹄律

清人林昌彝说：“凡平音煞句者，顶句亦以平音，仄音煞句者，顶句亦以仄音。照此类推，音节无不调叶。” (林庆铨《楹联述录》)这段话换一种说法，就是“仄顶仄，平顶平”。对联的这种规则，就是马蹄律。

“马蹄律”，也称马蹄韵，马蹄格。其概念与应用，最早起源于骈文。后广泛应用于骈文、多分句长联及骈赋、律赋隔句句式的句脚字平仄安排。

长联的马蹄律

长联句脚平仄的马蹄律排列有一次跑的，还有分段跑的。一次跑的马蹄律排列，有完整式和省略式。所谓分段跑的马蹄律排列就是把长联每边的若干个句子分作几段，然后每段句脚分别按马蹄律一次跑的或完整或省略的方式去排列。我们结合联例来介绍。

大观楼长联是乾隆年间名士孙髯翁登大观楼所作。全联如下：

五百里滇池[平]，奔来眼底[仄]。披襟岸帻[仄]，喜茫茫空阔无边[平]。看东骧神骏[仄]，西翥灵仪[平]，北走蜿蜒[平]，南翔缟素[仄]。高人韵士[仄]，何妨选胜登临[平]。趁蟹屿螺洲[平]，梳裹就风鬟雾鬓[仄]，更蘋天苇地[仄]，点缀些翠羽丹霞[平]。莫辜负四围香稻[仄]，万顷晴沙[平]，九夏芙蓉[平]，三春杨柳[仄]；

数千年往事[仄]，注到心头[平]。把酒凌虚[平]，叹滚滚英雄谁在[仄]。想汉习楼船[平]，唐标铁柱[仄]，宋挥玉斧[仄]，元跨革囊[平]，伟烈丰功[平]，费尽移山心力[仄]。尽珠帘画栋[仄]，卷不及暮雨朝云[平]，便断壁残碑[平]，都付与苍烟落照[仄]。只赢得几杵疏钟[平]，半江渔火[仄]，两行秋雁[仄]，一枕青霜[平]。

这个长联的句脚平仄是：上联分作四段。第一段四句，排列为“平—仄—仄—平”，是一次跑马蹄印排列的完整式；第二段六句，排列为“仄—平—平—仄—仄—平”，也是一次跑马蹄印排列的完整式；第三段四句，排列为“平—仄—仄—平”，也是一次跑马蹄印排列的完整式。第四段四句，排列为“仄—平—平—仄”，同样是一次跑马蹄印排列的完整式。下联句脚与上联平仄相反。该联句脚平仄属分四段跑的马蹄印排列。

辛丑初秋【关东老圃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