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谈
卡西莫多不想让你们从中寻找思想,也不是作为散文欣赏,而是一个生命静静聆听另一个生命,无关你是谁,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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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says on Quasimodo's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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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人间众人,我是卡西莫多。
这应该是我最后几篇文章之一,几次催促自己再多写一点,再留点精神予这世界,予你们,然日子太糟糕了,事事都再也不能够自律,不能够波澜不惊,不能万事顺遂。近几日我都在走,一直走,一直思考,一直想给予自己一份新的信念,但再也难以摸到一根大海里的救命稻草,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有着昼夜的海啸翻来覆去,有着滚烫的岩浆喷涌而出,有着寂寥无声的烈日,没有人气,没有一丝生机。
我是一个在苦难中翻滚太多遍的畸零人。太多的真气丢失殆尽,那时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世界。我这束丢了魂的生命,躲藏在废墟里,听见人间叽叽喳喳的鸟语,蓬头垢面的我就慵懒地躺了二十余年,把黑夜熬了个精光。
可上帝假善良,寻了一份礼物予我,那根完美又恰好的时间节点,再也不能用言语去形容的救命稻草,我仅仅试探性地伸手过去,便也在控制不住自己惊喜的欲望,磁力一般,牢牢吸附于她,愈加强烈,愈加融合,就像经过纯净的洗礼,我把自身肮脏不堪的精气通通换洗了一遍,自那后,我与她再也分离不掉。
可吃人的大海还是太广阔了,我沉醉在那丝人气中,飘飘荡荡闭着眼沉睡了一年。我睁开眼看见朦胧漆黑的天空,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时,当我睁开眼,以为可以奔赴美丽的人间时,救命稻草脱手而去,她恶狠狠地告诉我人间太肮脏了,丝毫不留情分,我像个没了家的五岁孩童,突然性地不知所措。我拼命揉搓眼睛,应该是做了个噩梦,在梦里,我拼命地、用尽全身力气去乞求她的归来,她在我的目视下渐离渐远。海啸又翻涌而起,结实地拍打着我,一次又一次,一夜又一夜,我如今才明白,我哪有睡着,哪有噩梦。稻草说她太恐惧我了,恐惧到不知道往哪个地方再逃走,生怕走错一步,都会被我吃了。海水告诉我,放了她吧,你总会有一天离开我的。可海水不知道,我与其他落难者不同的是,我曾还有一丝真气,可如今虽真气愈加浓烈,但已都是那根稻草予的,她通通带走了,我哪还有什么再伸手要陆地的精气。
我拖着疼痛的身体,难以呼吸的鼻子,困顿的眼皮和毫无生气的躯体,窜走在春醪畅饮的杯缘,我理当觉得自己应再多带走几分未曾体验的收获,直至折腾不动。我理当把自己收拾干净,去对所有人事尽力而为,竭尽所能,再去面对人力所无法改变的部分,且我深知,无法改变。我应当信人不该抱太多期望,执着于深信不疑,所以我理当做好所有的事情,再去面对自己的绝望。我每日思绪这热情高涨的火苗,曾几何时燃烧我的瞳孔,如今狠狠坠落。我走了许多街道,在车流似水的交通要塞,在寂寥无声的街边小道,又最终成了踽踽独行的畸零人,衰亡再衰亡。令我最害怕的不是黑夜背后的未知,也不是他人叽叽喳喳的答案,而是我内心的笃定,那种无论冷静与否,最强烈的笃定。时间一点一点将我侵蚀,像一把把毒药撒在我的身上,我的思想开始疯癫,阴暗,我冷静下来即希望,我疯狂起来又仇恨。我那亡羽的幽怨,鸟的缱绻告诉我,我就要真实地做个坏人,坏到骨子里,流进血液里。去他妈的神爱世人,我只爱你,温柔有几分,冷焰就有几分,太肮脏了,太不堪了,我该如何对你,我该如何冷静,我要疯狂到什么地步,归途才有希望。
听说人不会死,只是时间不喜欢你了,而鱼活在水里,也最终死在水里,魔鬼想要暗杀我,时间想要追杀我,我使了浑身的劲奔走。我多希望走到一个角落,有个声音会温柔地盘问我,是你吗?可我走的太久了,我突然乏累了,我想或许你本来就生于我的灵魂,那个时候起,胸中的毒蛇已然盘踞。
莫多一生,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也没有抓住。我在如今,已再也表达不出什么了,唯此失魂落魄者,再坚守几天的迷茫。
作者:卡西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