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梦年少时,嬉戏无所牵
卡西莫多不想让你们从中寻找思想,也不是作为散文欣赏,而是一个生命静静聆听另一个生命,无关你是谁,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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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says on Quasimodo's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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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走在大马路上,从不害臊,逢人便喊阿姨好,叔叔好,尿憋急了,随处一撒,仿佛是个村里大傻子。看到肥皂剧里亲热的镜头,不等父母呵斥,早已自觉地转头若有所思一般躲开,娇羞的小脸像红彤的苹果一样熟透了。小时候特别有“谋略”,每当生病要挂点滴的时候,我像是要赴死的战士一样,诚恳说出“遗言”:打针可以,要先吃糖。还未等父母反应过来,我早已把糖囫囵地捂进口里,大摇大摆“逃走了”,可气的是,那时候腿还没现在的小臂长,百米冲刺的速度也逃不出跨步追赶的父母手心,只得不情愿的回去再想百般计策去应付。
二十几岁的小青年回想起童年时代,总是像蜜一样甜,大家偶尔谈到童年,总是不相上下,争风吃醋,就像谈到90后的游戏啊,跳皮筋、弹玻璃球、翻花绳、扔沙包、跳房子、摔方宝、斗鸡、滚铁环……大家都不肯说落下,万一哪个没说到,就浑身充满落败感。
我是个奶奶一手带大的孩子,故小时候生活的大部分便在农村,玩的游戏大多是就地取材,相比现在玩个游戏还得摸出人民币而言实在廉价。其中最常玩的俗称“弹弓堡垒战”。
上午已过去大半,太阳从窗子上沿偷偷摸索进来,像玩一二三木头人一样,说快也看不见,说慢它也一下子就怀抱住我,奶奶劈着竹丝,口中喊着让我起床,我哪里会理会,相比于下楼吃个早点,我还是喜欢席梦思带给我的睡瘾。奶奶不怎么肯放弃,就胡编了一个趣事:“你快下来捉鸟,这里有一只红色的麻雀,再不下来可就要飞走了。”我还真没见过红色的麻雀!一个跟头就从穿上蹦跶起来,穿着小裤衩,也顾不上体面就跑下来,这一哆嗦可好,睡意大半退去,连麻雀的毛都没见到,大声叱责奶奶,看着奶奶偷偷的笑着,着实更加火气。
想回去在床上赖一会,还没见两个发小的身影,便听见他们在路上大喊着我的名字,也许那时候的山歌就是那时候情人之间没有通讯工具,各自在山间忙务农活时喊出来的罢!说来也奇怪,每次发小找我来玩,听见他们远处的声音就像爱人过来时那么激动,也顾不上吃什么早饭便打发奶奶出去玩乐。
“我们等会去干什么?要不打牌去?”
“算了吧,不太想打牌”
“那干什么啊,上山挖兰花?”
“前天才去挖过呢!我们要不玩弹弓吧!好久没玩了。”
“可以可以,那我们先去拿几把弹弓。”
拿完各自趁手的弹弓后,我和他俩便去采集些棕树果子,那果子的核特别坚硬,果肉不多,就包裹着层皮,当子弹再合适不过了,取果子也很有意思,用手握住枝条上端,一扒拉就基本掉落了,方便的很。我们把口袋撑满,大概有几百颗样子,临走时手上还不忘提拉着几株。
“粮草”充足,便找了一块阵地,躲在墙角、房子里又或者小车后,极有三足鼎立之势,魏蜀吴大战也一触即发,我说了声开始便大打出手。
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就一个下午过去了,我和他俩还在阵地“坚守”,忽然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我眼疾手快,棕树果子顺势飞了出去,这一打,便出事了,没什么防护工具的他,捂着眼睛直喊疼,我大声对着另一个人喊休战,急忙跑过去看看情况,我有点害怕地靠近他,脑袋里想的都是奶奶责骂我的场面,他的大声叫唤我也更加提心胆吊起来,结巴式的问了一句没事吧。这男孩没顾上回我,我就像石佛一样尴尬立在原地,另一个男孩子冲我做错事般得吐吐舌头,主动上前安慰他,我也急忙顺势掺和了进去,回想平时母亲安慰我的话语,回想奶奶当初安慰我的动作,绞尽脑汁地想法设法安抚他。
过了十分钟,他觉着哭累了,便停下来,像个小男子汉般站起来擦了擦结成印子的泪花,对着我们说:“没事,就是有点疼,我们继续来吧”,听完这句话,我和他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捂着肚子大笑,差点就笑的坐在了地上。
之后,在血雨腥风地阵地上,我们打的天昏地暗,直到几方家长不约而同呼喊着吃晚饭,我们像是听到了休战指令,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消失在了布满棕树果子的“阵地”,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明天的游戏和遥在远方二十来岁的成人生活。
作者:卡西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