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也曾心动(十六)
也曾心动
(十五)爱到万箭穿心,唯有自我救赎
薛毅彤一夜未归,这是白惜若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实。
白惜芷见姐姐房间的灯彻夜亮着,她忍不住拨打薛毅彤的电话,同样显示是关机。她也陪着一宿未眠。
白惜若烦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给福宫梓打电话,拨出后响了一声就挂断了。她想这么晚打扰他不应该,可是习惯了第一时间找人倾诉,而这个倾诉对象的人选铁定是福宫梓。
福宫梓正和倪素云在书房看倪素云临帖的《兰亭集序》,倪素云练字三年了,已习得一些模样,福宫梓表扬她字迹娟秀,心神合一,愈发长进了。倪素云幸福地娇笑着。
福宫梓听到电话一响又挂了,一看是白惜若的,跟倪素云说:“肯定是白惜若不小心触到手机了,觉察后就挂了。”
倪素云说:“万一她有急事找你呢?你和我一样拿她当妹妹看,你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这么晚了,我感觉她有急事,您回一下她吧!”说完,继续临帖。
福宫梓当着倪素云的面给白惜若回了电话。白惜若在电话里很慌乱,她猜薛毅彤肯定去了纪一萌或者花汐颜那,要不要去亲自查看一下?
福宫梓说:“凡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坏?说不定是手机没电了,或者他在回家的路上,你再等半小时。你千万不要去找,因为如果真看到事实,你们就真的无路可走了。傻女人才会去把自己的尊严送给别人贱踏,明智的女人才有办法先收回他的心。你好好想结局,想透了再去做不迟!”
福宫梓回头和倪素云商量,这个怎么办?倪素云说:“要不然你就单独约薛毅彤坐坐,侧面敲敲警钟。”
福宫梓说:“这件事很是棘手,如果我去和薛毅彤讲,意味着白惜若的事我全部知道,他的小心眼又会作祟,男人真的有时比女人小心眼,不像你这般通情达理。”
倪素云说:“那你觉得谁能在他俩之间说得上话咧,找中间人带个和。有时人是一时鬼迷心窍,要人道破就好!”
他们俩想了好久,找不到合适的人,最后忽然想到在她家进进出出的福应子,福应子是从事心理学研究的,正在辅导薛果果,或许从孩子的角度入手,能把他俩再搓和回去。
他俩计划好了,明天让福应子里应外合一下,白惜若他俩是能劝动的。
薛毅彤一早醒来才意识到,昨晚自己的失控和花汐颜跨过了防线。
花汐颜却安慰他,人生在世即时行乐须尽欢,人生苦短就该将以前没尝过的尝一尝。她不会给他任何的压力和负担。薛毅彤也很享受她的柔情和温柔。他们一起跑错了道,还计划一条道走到天黑。
花汐颜没事人似的,照常去上班。
薛毅彤没有去若彤径直回了家。
踏进门的那一瞬,他有着一丝的惭愧,这才是自己的家,这里才是让他感到踏实、坦荡的地方。他点起一根烟,在门外抽了再进去,仿佛跨这一步需要好大的勇气。
白惜若破例没有做早餐,她脸色苍白而憔悴,虚弱无力地坐在进门的红门椅上。当薛毅彤进门的那一瞬,她觉得万箭穿心,心口绞疼,她站起来用嘶哑的声音问他: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这句话耗尽了她残存的力气,她整个人往地上滑去。
薛毅彤大叫着:惜若,惜若。一个箭步冲上去想把她接住,近在咫尺,白惜若侧卧倒在地上。
白惜芷听到声音冲出来,大叫着:姐姐!姐姐!慌忙掐她的人中。
薛毅彤慌忙打急救中心的电话,救护车直接将白惜若送往同济医院。
白母看见白惜若被抬上救护车,白惜芷和薛毅彤上车走了,她追着车跑,不知追了多远,她也分不清红绿灯,路上的车紧急刹车。有个年轻的司机刹车刹得地上拉了几十米的轮胎印,他朝白母咆哮:你个老不死的不怕死咋的?干嘛出来害我,我跟你有仇么?老东西!
白母吓傻了站在马路中央一动不动。
有好心人将白母送到了江岸分局,无论民警怎么问她,她都记不起来自己住在哪里,只是反复念叨:我要找若若。说不全姓名,民警不知这到底是若若,还是偌偌,还是婼婼,把照片调出来认,她只知道摇头。
无奈何,电台,广播台,的士电台满城寻人。
白惜若一直昏睡不醒,医生全面体检并无大碍,薛毅彤守在身边惭愧至极,这曾是他千挑万选的妻子,她将最锦绣的年华将他的生命润泽,相濡以沫20余载,而他却一时昏了头。
无论薛毅彤怎样呼唤,白惜若都不愿意睁开眼,他想握紧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中攥着一个东西无论如何不松开。薛毅彤掰了许久,她才松开,映入眼帘的是“海王之星”。这是白惜若过三十岁生日时,他买给她的礼物高仿版的如《泰坦尼克号》同款的海王之星,那时他们才从乡里出来,还住出租屋,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他花了256元的巨款给她买的生日礼物。他答应过她等他日富裕后就送她真正的海王之星。
他俩合力打拼八年后,开始有了第一套房,到后来的几十套房,三套别墅,成排的门面。她从未向他提及过,他也一直忘了。
白惜若没有流泪,她只是双手握着拳头不停打抖。伤了心的她不寒而栗。
薛毅彤搂着她说:“若若,对不起,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等你养好身体,你想怎样处置我都依你!”
白惜若咬紧了牙关,咬破了嘴唇,有血渗出来。白惜芷把薛毅彤拽起来,把他往病房外推,她又打又踢:“你走,你走,我姐不要见你!”
薛毅彤被迫往外走,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他离开后,白惜芷抱着姐姐大哭,她边哭边说:“姐姐,我都提醒过你的呀,让你别冷落他的,我平时故意演戏就是想刺激你,早点发现问题的呀!你偏谁也不信!”
白惜若抚摸着妹妹的头发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自作自受谁也不怨!”
白惜芷趴在姐姐身上哭着说:“可是可是,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要你们分开。求姐姐为了果果和豆豆,宽恕他一回!”
白惜若的手机响了,张妈打电话来说:“我刚才去买菜,打的士回时听到收音机里有寻人启事,说是有个疑似老年痴呆症的老太太在找一个若若的家人,会不会是老太太丢了?”
白惜若猛地弹起来,她直觉是她妈丢了。她打电话报110询问,果然是白母,赶紧拔了针往派出所跑。
福应子晚上送薛果果回家住,受哥哥的委托来安慰白惜若,以过来人的伤与痛开导她。福应子说:“如果人生可以从来,我愿意抛开一切恩怨,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因为等你失去了你曾经拥有的,你会知道有多痛。”
白惜若拜托福应子好好照看果果,让果果代替福慧做福应子的女儿,给福应子养老送终。福应子感动得热泪盈眶。曾经以为自己余生孤苦无依,曾经以为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可她终于找到活着的价值和意义。往后余生她将所有的爱给这些迷茫的孩子,她因先救别人而救了自己。
白惜若很是倔强。三天后,她拿出了离婚协议书让薛毅彤签字,同时将他的保证书交给薛毅彤。本该让他净身出户,可怜他也已到中年再让他白手起家,她于心不忍。就将若彤和手饰,成衣定制店过户到薛毅彤名下,普拉多一辆也一并让他带走。
薛毅彤离开的时候正值秋天,秋风扫落叶在枝头簌簌地落。他走出家门没有再回头。
白惜芷帮他把行李箱,衣物送到车上,叮嘱他说,你先出去暂避一下,我和福姐姐和福总裁想办法让你回来,你千万不要一错再错哦!
薛毅彤无限留恋地看着他的别墅,门楣上的对联已脱落,露出冷寂萧瑟的迹象,像极了《红楼梦》的大观园。无可奈何花落去,常恐悲秋秋已深,怎堪问前程?
他没有去花汐颜那里,而是径直去了芦笛月所在的弘法寺。
(待续)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周振英(笔名:英子),现居武汉市江岸区,原籍武汉市新洲区,是一位文艺爱好者,曾有散文《为情而歌》被武汉写作杂志社收入(新人新作优秀作品选)。近期有《岁月回声》《五月,遇见》等文章发表,希望多结识文艺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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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主编:石 瑛 赵春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