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类方讲解七

中 医 传 承，承 传 中 医

《柴胡类方讲解》七

好了，这个病人，左侧乳房按之觉得硬，症状都好。我们小四五汤的基础上，经常加白芥子、香附，为什么加白芥子、香附呢？是因为她疼痛减轻了，气化已经调的很好了，但是按之觉硬，她的形质还没有完全好，没有症状代表病好了吗？——好多人说，老师，没有症状的病，我们怎么治？——我说没有症状的病，你给我找出来，哪个是没有症状的病？你既然说出来无症状的疾病，一个是症状藏起来了，你没有找见证据，第二个就是你的方法不对，你没有抓住疾病的实质，核心在哪儿，而已。我们加了白芥子和香附，加强软坚散结、行气止痛、疏肝行气的作用。香附这个药啊，可以调十二经气血，妇人各种各样的疾病。香附是非常好的一味药，我们临床上常用这个（药）。小柴胡汤和猪苓汤相合，和四物汤相合，叫小四猪汤。肾病科用的很多，我去房山中医院肾病科给他们做学术带头人。有一段时间，小四猪汤证的病人（特别多）。有一天，跟诊的医生就觉得奇怪，我那天一共查了30多到40个病人，竟然开出来五六张猪苓汤，猪苓加黄连丹皮汤，小四猪汤等，猪苓汤的原方竟然开出来三四张。不同疾病，但是是同一个证。“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者，心烦不得眠，猪苓汤主之。”我想这一条，大家务必把它记下来，把它背下来。这一条很多医家解释的不是很正确。如果不是一个临床医生，你根本不知道它（条文）在说啥。就是有一个病人呢，他就是一个少阴病，“少阴病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这样的病人。他刚开始表现为拉肚子，拉了六七天以后，不拉了，（转而）咳嗽，莫名其妙的咳嗽，咳嗽还有什么特点，咳着咳着还恶心想吐，还有一个症状就是，口渴想喝水，晚上呢，睡不着觉，无论是长期睡眠不好还是说就这几天睡不着，只要出现心烦不得眠，这个方子都可以用。这里写脉没有？没有写脉，他写了一个动态的变化。因为下利的时候，可以脉沉，也可以出现哪些（脉）呢？咳嗽的时候，也可以出现脉浮的。呕的时候，关脉会出现往上“扬”，这个脉不好写，变化多端，所以干脆就不要写脉象了。所以现在很多都把脉象夸大得很神奇，其实这不对的，但是更多的时候是不会号脉。把脉搞得虚头八脑的，就不实用，就不能用脉来定他的证。古人是望闻问切，是病脉证并治，自古以来这是大经大法。后面慢慢地不会望诊了，不会问了，光凭号脉。光凭号脉看病的大夫，你说水平高呢还是低？我给大家讲肯定不高，原因在哪呢？不看人就先号脉，这个叫凭脉辩证，如果这种方法非常好的话，张仲景当年为什么写得是病脉证并治呢？有些时候确实，常常搞不清楚的时候，脉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很多的信息。特别是在（诊治）一些危重（病人）的时候，病人说不出话来，躺在那里，你脉一摸，看胃神根有没有有没有？有还是没有？没有的话，你要告诉（家属）脉出现了绝脉，中医那时候没有体内监测的东西，全是通过去观察病人，你问他，问也问不出来，家属也不知道，人昏迷呢，怎么办？就凭医生对他的判定。判定肯定要结合天时呢，什么时间得的病？什么时候发作的？什么地方发作的？什么情况下出现的？有没有什么原因啊？诱发因素有没有？同时呢，摸脉。确实很多脉，我们看的很多绝脉，有些脉一现的时候，（病人）真的是活一天不到就over了，有些人能活十天半个月，有些人能活一个月不到，有些人活三个月，有些人活一年就没了。尤其绝脉出现的时候，都有呢，古人写得非常详细，非常非常详细，好多人认为不可能的。临床上当大夫久了，真的有些病人是可以感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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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我有一个学生，她的母亲是癌症，癌症转移以后呢，我有几个学生说，(她母亲)吃了十枣汤或者是泻心汤类的药，胸口不疼了，这是好事啊！她把（其母亲的舌头面部）照片发出来的时候，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她的症状是减轻了，你看到了没有，病人吃了药以后，邪气内陷了，就已经是死症了，按着中医来说。她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说“我母亲吃完药疼痛就缓解了”。她把照片发给我看，全是阴色，我说已经内陷了。——啥叫内陷？——我说症状减轻，病在加重。——后面她说，我母亲能活多久？——有没有病人问你，他大概能活多久？我们不是阎王爷，我们不能乱给她说，但是我们中医确实可以通过一些方式方法（来预测），因为她的病是一个阴的这种疾病，如果在夏至日（阳气最旺）的时候，如果阳气升不起来的时候，这个人就是一个死症。就看老天爷给不给她这条命啦！我后面就说一句话，如果能超过夏至日，好办。后来到夏至那天，她一大早就把她妈妈拉到医院里面去，到了晚上她说，我母亲还好的呢，今天还没有什么情况。——我说再观察。后面用了好多输液维持，没到三天，她母亲去世了。——之前，她说，马老师，我想跟您学中医。——我说，你母亲如果能活过了夏至日，我就收你（为徒）。当时就是这句原话。她现在是我的学生，她母亲夏至日三天后走了，这是怎么了呢？这是（因为）我们干预她了，强行干预了以后，维持了两三天，大家理解我话的意思吗？但是也不会维持太长时间。后面她妈妈走了，她不想让她妈太痛苦。

我们经常在ICU，不知道大家进过ICU没有？谁要到ICU里，去会诊还可以。如果当了ICU的病人，走这么一趟，你会对生命有深刻的认识，什么叫做好死不如赖活，到这时候你不说这话了，痛痛快快走最好了，真的是生不如死啊！现在医学伦理是什么样的伦理？我给大家讲，现在是把人当机器，我相信在不久的未来，会逐步回归到我们传统的思路，人年龄各方面差不多的时候，让老人少受罪。他该干的事情已经干完了，在人间这趟旅行已经到头了，不要强行再留了。不是说不孝敬，是（老人）太痛苦了。这个与家里有没有钱，没有任何关系。这些问题不知道大家思考过没有？因为经常请我会诊，人间百态我是非常清楚的。我们家里面都有老人，我父亲在家走的，我用我们（中医）的方法，在家一个月抢救了7次，都抢救活了。第8次的时候，（家里人）跟我手机视频，当天我要回去（从北京到新疆），我母亲不让我回，我预感不太好，当时视频，我让（指导）我姐姐他们抢救，我母亲后来说，什么也不要做，让老人痛痛快快走，不要受罪，我们家人都同意。好多人很奇怪，马大夫父亲在家走的,为什么不在医院啊？子女不孝顺还是啥？我三个姐姐对父母非常孝敬，没有任何异议，不存在这个问题。老爷子生前就说，不能给我插管子，不允许开刀，我要身体完整的走，我们尊重老人的选择。当我们还有机会孝敬父母的时候，我们要好好和家人团聚，不要找那么多理由，去干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等你想起来的时候，你会后悔终生的。我父亲走的时候，是我亲自写的祭文，当时他们说，没有这样的事。我说我一定要给我父亲写一个，从小到大父母对我的养育之恩，我的感受，我一定要亲自写，亲自读，请给我5分钟时间，不存在长篇大论，要显示我的文笔。我要对我父亲走最后面这一程的时候，给我父亲一个子女对他的交待。

（待续）